少爵看着她,白色单薄的裙子,在春天的暖阳中,在人群涌潮之中,像是破碎的蝴蝶,一点一点消失。
然后,少爵不由自主的跟前去,随在尤若的身后。
这晚,少爵没有带来其他女人,然后抱着尤若,紧紧的,在安静的夜中
睡觉。
之后,少爵很少再带其他女人回来。尤若依旧那样,安静的发呆,沉默如死。
在盛夏之初,少爵去了佑城。那些天,没有一个人,尤若安静的生活在那所房子中。
某天夜里,下着大雨,她突然从梦中惊醒,有些惊恐的看着外面,磅礴的大雨,似乎要淹没了这座城。
之后,她突然跑出去,跑在大雨之中,踉踉跄跄。
雨夜中,打着光亮的车发出尖锐的车鸣猛然停下,尤若被吓得倒在地上。然后在司机的破口大骂中,缓缓起身,往前走去。
身体湿成一团,有些 发抖。
漫无目的的行走,等她回过神时,发现已经到了以前与爸爸住的别墅。
她透过铁栏看到里面隐隐有些灯光,她想爸爸了,身体微微有些发烫,脑子被烧糊涂了。过去与现在的记忆相混乱。
她想着,她只是一个迷了路的孩子。爸爸现在正在屋里等着她。
于是,她从一旁的铁栏中翻过,像以前那样,玩累回到家,不敢光明正大进去,所以就从一个侧角翻过。
雨愈加的大,她从铁栏上跳下来时,腿被卡住,滑下一条长又深的伤口,裙子也被撕破。
尤若像是没有知觉一样,往前走去。雨水带着血一点一点的落下。
尤若翻过小厨房的窗子,血流了一地,然后慢慢的爬到楼上去。
走过二楼的拐角,来到自己的房门前,推开。
什么都未变,她偷偷回到了家。她笑着爬到床上,拿起一旁的照片,上面有爸爸与她,然后将照片放在胸口,眼睛中流出一滴泪,开始昏昏沉沉的睡去。
雨大肆而下,但尤若却不感觉到了害怕。腿上的血一直一直流,似乎能流到干涸而死。
尤若睁开眼睛这天,是在医院里。少爵已经回来,但不在她身边。
腿上被包扎的很厚,一旁的医生告诉她她现在还不能动。
不久后,少爵到来。面无表情。
他抱着尤若,让司机带着他们重新回到了之前的房子,什么都未说。
当夜,少爵从外面回来,喝醉了酒。尤若踩着似乎没有感觉的腿,将他安置着睡下。
在尤若准备离开时,少爵突然睁开眼睛,拉住尤若。
之后,将尤若压倒在床,在尤若苍白的睁着眸子看着天花板时,少爵慢慢的碰了她。
两个月后的某天,尤若突然晕倒。醒来后,医生告诉她,她已怀孕两个多月。
尤若的内心一震,觉得什么似乎活过来了。
她想留下这个孩子,这样,她至少有活下去的动力。
可是,少爵的脸却依旧冰凉,或者说更加冰冷。
尤若每天安静的生活,脸上也渐渐有了表情。偶尔会淡淡的微笑,在想到自己的孩子时。
不喜欢吃饭,却强迫自己吃很多,直到吃到吐。
然后开
始看些育儿的书,安静的,充满笑意。
她想着可爱的孩子,她能活下去,充满希望的。
少爵依旧那样,不冷不淡,甚至夜不归宿。其实,这本就不是他的家,只是他的一座房子。
在怀孕四个月时,某天尤若偷偷跑出去,跑到爸爸的商场去看孩子的衣服。
爸爸一直希望有个孙子或者孙女,能像她一样可爱的。
之前随着爸爸逛商场时,爸爸就指着小孩的衣服说“以后我们若儿有了孩子,爸爸就将这家商场送给我们若儿的孩子,让他每天,每个小时,每分钟都换新衣服”。
挑了许多的衣服,男孩,女孩的,小巧可爱,尤若轻轻抚摸着衣服,就好像她的孩子穿上一样。
付账时,发现她身上没有钱。可是又舍不得放下衣服,于是掏出手机,开机,准备打电话。
翻过一页又一页,所有联系的人都觉得很陌生,没有一个人,没有一个人。
放下手机,抱着衣服坐在地上,看着来来往往的人。
卖衣服的店员人来收衣服,她不给。
店员骂她,她不理,只是死死拉着衣服,摇着头。
店员扯她,她都不松开手。
周围渐渐围了许多人。店员破口大骂,将尤若甩开,尤若跪倒在地,拽着衣服时,一双手将她拉起,止住了店员。
尤若睁着明晃晃眼睛接过衣服,看了看,然后笑了,看向来人,是亦然。
尤若对亦然鞠了一躬,微微笑着,似乎什么恨都没了。
然后拿着衣服缓缓满足的走出去。
亦然追前来,拉着尤若,看了眼她微隆的肚子,眼睛一变。
“你怀孕了?”。
尤若轻轻抚着肚子,满足的笑着,并未说什么。
然后往前走去。
身后亦然一直跟着她,什么都未说。
“尤若,你幸福吗?”。在走到楼梯旁时,亦然在后面喊道。
尤若止住步,没回头。看着她包里的小衣服,笑笑。
“尤若”。有人叫住她,她止住了往下走的脚步。
一个漂亮妖娆的女人出现在尤若的面前,有些熟悉,但想不起来。
“妖精,我是妖精”。女人这样说着,尤若便想起来了。
然后一旁又出现了一个人影,是少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