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正烈,即使在冬日,也依旧感到了一丝热度。出租车司机也许是觉得气氛太沉重,忍不住抬眼打量下镜子中的女人,脸色苍白无力,看上去像生了一场大病刚好的模样。司机是一个四十岁上下的大叔,他轻轻咳嗽几声,问:“你这是去医院干什么?看病还是看好友?”
苏小白沉下眼睑:“看一个病人。”
司机“哦”了一声,气氛又有些僵,司机还是不肯死心,继续调动话题,他转过头问:“那你那个病人生啥病呢?”
“……是轻微脑震荡。”
司机一听,开了嘴,话滔滔不绝的冒了出来:“嗬,轻微脑震荡可不得了了,严重的话可是会有后遗症的,哎,我亲戚一个二十多岁的儿子在外面跟一些小混混整日瞎混,乖乖,结果有一次被人打成了轻微脑震荡,现在人就有点傻兮兮的。这可说不好了。”
“哎,到了。”
苏小白把钱递给他,司机一边继续唠叨一边找零。
下了车,打听了病房,她推开门。
一个女人,头上绑着绷带。黑色的头发下,有几戳像被烧焦一样的黄色。嘴唇发白,没有第一次见面时的美艳。相比之前她艳丽夺目的贵妇人的打扮,如果用带刺的玫瑰花来形容,那么靠在床上的她,落寞而孤单。
这么大的一个vip病房里,除了她形单影只的坐在那里,空无一人。像一朵即将衰败的花。
岳青冷冷的看了眼苏小白,出言讽刺:“你来做什么?不怕我又把你绑走?”
“………”她没有说话。
“我跟着李海龙在道上混了这么久,在外我是岳夫人,在青兰,我就是他的一个情。妇。只是我没有想到爆炸的时候,他会拿我当垫背,还好,他自己倒是先死了。”岳青讥笑的说完,冷冷的打量了下苏小白:
“真不知道魏迁远这个男人,到底喜欢你什么,发狠起来还真是不留情面。”
她在门口,默默的开口:“我来,只是为了感谢你当时往我手里塞了窃听器。”
岳青轻笑:“我只是给自己留了一条后路罢了。救你我从来没想过。”
“……”
她不语。
岳青看着苏小白,长发挽了起来,露出纤细的脖子,整个人柔弱的像一朵清新的雏菊,安静美好的气息,甚至带着淡淡的书卷气。当年她也像她一样,只是她没这么好运遇到了魏迁远,却在上海碰到了李海龙。
她闭上眼睛。
其实她完全知道苏小白来这里的目的不光是为了感激她,还有为了减轻自己的负罪感。像苏小白这样的人,她见了许多,受着良好的教育,常年的老好人思想,让她经历这样的事情,一下子不可能接受的了像魏迁远这样的方式,所以她来这里减轻负罪感。
在商界里,哪个人会是好人?
在黑暗里沉溺太久,每个人都寻找最纯粹,干净的光源。
苏小白见她闭上眼睛,站着等了一会儿,突然觉得体力不支,她刚想转过身离开,却听见她在背后轻轻的说:
“其实,我很羡慕你,遇到了魏迁远。”
作者有话要说:后天或者明天把文案改一下,感觉和现在写的有点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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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九)鱼鳃
(二十九)鱼鳃
她站住脚,侧过头,对岳青的话感到有些莫名其妙。
“……”
岳青顿了顿,眯起眼,说:“其实,我一年前在照片上看到你过了。不过,你比那时候——”她又打量了会儿,说:“要瘦很多,而且看上去要文静许多。”
苏小白忍不住问:“什么照片?”
岳青笑了笑,慢悠悠的说:“你大概从来没有看过魏迁远的钱包过吧?”
她低头沉默。
的确如此,她算不上一个好的妻子。她嫁给魏迁远,却从来不关心他的状况,更不用说去翻看他的钱包了,她一直固执的认为这是个人隐私,实际上却是拉开了两个人的距离,创建了疏离的空间。
她一次一次问他:“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他面无表情的看着他,淡淡的说:“我乐意。”后来她学乖了,受应小妖怂恿,她开始旁敲侧击的问:“魏迁,你什么时候认识我的?”“喜欢什么颜色?”“什么星座?”直到她按照应小妖给她列出来的拷问魏迁远100问中的第39问念出来:“你喜欢什么类型的女性?”
魏迁远高深莫测的瞥了她一眼,然后低下头,给她一个法式热吻,害她无力招架,最后只能在软绵绵的趴在他身上,魏迁远把玩着她的头发,末了,他低声反问:“你说呢?”沙哑的嗓音传达到她的耳畔,让面子薄的她忍不住脸一红。
从此她再也不敢轻易问他问题。
岳青瞟了眼突然沉默的苏小白,轻哼一声:“好了,我累了,你可以走了。”她闭上眼睛,没了精致的面妆,眼角旁细微的眼角纹变得明显,她也不过是三十多岁的女人。苏小白现在才明白为什么她看到岳青的第一眼,总觉得那双唇美丽又寂寞。
女人是花,不精心栽培,就会枯萎。
岳青就是这个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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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小白一个人吃完了饭,抬头看看时间,晚上八点。
她坐在沙发上,突然感到有些寒冷,原来是阳台的窗门忘了关。窗外星空璀璨无比,远处的霓虹灯闪闪烁烁,她想到了魏迁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