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这样,就忘了防备。
晨光透着窗纱滤到床沿,当墨染睁开双眼迎接崭新的一天时,迎面而来的是她自己的诧异。
她清晰地记得身上这床被子是昨晚盖在沙发上的。
翻身一看,林枫竟然就躺在身边。
君墨染赶忙摸了下自身,睡袍有点散,所幸短裤还在。她咚地跳下床,躲到洗手间去磨蹭。想了好多个借口,都不敢回去面对他。她怎就糊涂得去照顾他,稀里糊涂地就睡他家了呢?如果打一百个巴掌能够换回时间倒流,她一定换了。假如能够回到昨晚,她一定头也不回地走掉。
可是后悔有用吗?
墨染靠着洗手间的门闭目养神了半会,最终还是决定出去面对。
第5章 清粥淡雅
林枫已然清醒,半撑着身体歪在床上含情睇着她。他不堪折磨的躯体在宿醉过后的早晨在她眼中竟然苍白得有些憔悴。可惜,他接下来的言语彻底粉碎了墨染心中仅存的同情感。
“谢谢你昨晚照顾我。”
这句听着还算是人话。
“这房间是你的。”
像是在解释她为什么会在这里的原因。
“我没有准备自己的房间。”
这就是他们睡在一起的理由!这就是他们睡在一起的理由?
君墨染自始自终没有吭一声,她分析着他的话因,就像小时候语文老师教的递进关系一样,一句一个层次,说得理直气壮,差点压过了她的气场。可她毕竟是跟在他身边多年的人,这种黑色幽默也只能令她一时半会失神,动摇不了她坚持生气的立场。
“林枫你能更无耻一点吗?”她怒问。
林枫摇头失笑,“染染,我可什么都没做。”
霎时间,墨染忘了顶嘴争锋。倒不是感激他的君子品行,却是这“染染”二字震到了她。从小爷爷教过她一首诗,“冉冉孤生竹,结根泰山阿。……”小时候不懂诗的意境,就喜欢“冉冉”二字,因为爷爷总是亲昵地叫她“染染”。长大后读了《古诗十九首》,她偏爱这一首,后来生活经历了一些事,她对这首诗的了解加深了一层,尤爱这根“孤生竹”,因为如她般柔弱。
爷爷谢世以后,几乎没人这么喊她过。曾经她撒娇要求子慕唤她“染染”,可是他也没了。都多少年了,她一想起太山山坳里的那一根孤竹,还是会捂心抚痛。
林枫在墨染木讷的时候下床,“你怎么了?”她这副诡异的表情还真吓到了他。
“没什么。”墨染想起过往,没了生气与顽皮的心,转身下楼。
林枫耷拉着脑袋跟在她身后,不敢扰了她。她去换衣服,他打开了电视等她。她拎了包要走的样子,他忙拦着却不敢越矩,“吃了再走吧。”
“吃不下。”耳闻他厨艺出奇地好,可惜墨染此刻没有食欲。
林枫一把抓过她的包远远地扔到角落,双手按住她的双肩,推着她到沙发前坐下。“怎么可以不吃早餐!”他把遥控器递到她手上,自己转身进了厨房。
早餐出锅后,墨染失望地没有吃到他的厨艺,因为一碗白粥是展示不出一个人的厨艺的。
“家里什么都没有,只能请你将就着吃点了。”林枫殷切切地献着早餐,表情却极为尴尬。
清粥入口,泛着米香的淡雅,令墨染顿时百感交集,泪流成河。回厨房弄了一碟白糖与一碟酱瓜的林枫回来一看这情景,筷子一放,僵着不敢动了。
墨染只一会便抹了泪,擦干净脸,朝着林枫嗤嗤笑了笑,又开始吃她的粥,只是,她只喝粥,不吃菜,也不沾白糖。
第6章 千金少奶奶老友
这顿早餐吃得如白粥般索然无味,时钟滴滴答答地走过,墨染终究还是要走出林枫的别墅的。
她放任他最后任性一回,他紧紧地抱住她,呢喃道:“都是我不好,我向你保证,再不惹你伤心了。”墨染垂着双手没有回抱他,却感受着他紧箍着腰身的力量,她只恨老天爷为何早生了他。
三天以后,君墨染开启了她全新的生活,飞机直接将她送到了武汉。紧接着的一个月时间里,她登过黄鹤楼、尝过武昌鱼,吃过西安的小吃、天津的包子,下榻过北京的王府井饭店,走过黄浦江,去过厦门群岛,几乎跑遍了大半个中国。原先只想吃一块天鹅肉,没曾想商机潜伏甚多,市场无限广阔。
回到j市,墨染第一个找的便是老友舒沁。
在j市,舒沁可算是富二代的典型之一。她的父母在她很小的时候就下海做了买卖。到了九〇年代,家里有些资本积累了,就在当地买地皮办了厂子。当时塑料行业正在j市生根发芽,他们这一跳下去,不知不觉就做了母婴用品,占据了一块婴童市场,到如今“狮龙”也算是个驰名商标了。
舒沁是家里的独女,八〇年代做生意赚头好,可很辛苦,她经历过父母创业之初最艰难的日子,倒没有养成养尊处优的小姐脾气,为人、学习都算上层。
2000年以后,舒家俨然是j市工商界的佼佼者了,于是筹谋着送舒沁出国。由于从小没抓好英语,留英留美的名额没争到,勉强留了澳洲。当然,后来凭借各种商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