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路边开得很慢,仿佛打算停车,但又立即加大马力疾行。渐渐地,求生的yù_wàng战胜了凯瑟琳的恐惧,她开始仔细打量陌生人,并考虑如何逃跑。她首先注意到的是,那人的鞋擦得锃亮,不时反s出车里车外大大小小的灯光,“不是皮靴,而是海军穿的那种皮鞋。其实他的整个装扮就像一个海军。”此人戴黑框眼镜,棕色头发,身着蓝黑色尼龙海军防风外衣和黑色长裤。与他整洁的穿着相反,车里却是乱七八糟,纸张、书、衣服到处都是。大部分衣服是男人的,间杂着几件带花纹的小号t恤衫,就像是8岁至12岁孩子的尺寸。陌生人开一辆美国车,浅色、双门,应该是1968年以前的模型,加利福尼亚牌照。 凯瑟琳的机会终于来了。她从右侧反光镜中发现后面远远地跟着一辆车。当他们快到一个“停止”标牌时,凯瑟琳悄悄地作好准备。一俟车速减慢,立即抱着女儿推门跳出,穿过一小片空地,钻进杂草丛生的灌溉渠。夜空中一轮满月。凯瑟琳躺在干涸的沟底,把詹妮弗紧紧地贴在胸口,生怕她发出什么声响。很快,陌生人手持电筒下得车来,他冲着旷野大喊了几声:“回来!回来!”这时,后面的那辆大卡车已来到近前,司机肯定是看到了来回晃动的手电光,他一面下车一面问怎么回事,陌生人没有回答,马上跳回车里踩足油门消失在黑暗中。 凯瑟琳抱着孩子从灌溉渠里走出来,她说什么也不愿意上那辆大卡车,直到司机叫醒了车上的一位妇女。夫妻俩把凯瑟琳送到最近的一处小小的警察分署,里面只有一位穿上士警服的值班老头儿。老上士听完凯瑟琳的故事后脸色刷白,大概在这种乡间小镇很少发生如此离奇的事。老上士开始例行公事地填写一张表格,他让凯瑟琳尽可能详细地描述那个陌生人和他的车。凯瑟琳一边回答老警察的提问,一边漫不经心地打量这间不大的办公室。忽然,她的目光滞留在张贴栏中的一张通缉令上。 “哦,我的上帝!就是他,这就是他!”她指着佐狄亚克的模拟画像。 老警察吓坏了。他嘟嘟囔囔地说凯瑟琳不能留在这里,不然佐狄亚克可能会回过头来把他们都给结果了。他把母女俩带到附近一家咖啡店,敲门叫醒了店主。凯瑟琳坐在漆黑的店堂里告诉老头儿她的车在什么地方,老上士接通了公路巡警。过一会儿,巡警回电说那里没有车。又过了一会儿,巡警报告说他们在另一条路上找到车了,但已被彻底烧毁——连同所有可能的证据。 这是最后一次有人见到佐狄亚克。 沉默了四个月的佐狄亚克重出江湖。1970年4月21日,星期二,《旧金山记事》报收到他的第9封信: 这是佐狄亚克……我的名字是(以下是13个密码符号——笔者注)。我特别想知道你们为我的脑袋所开出的价码……迄今为止我已杀了10个人,可惜我的炸弹被雨给毁掉了,不然的话,这个数字将会更高。 新炸弹的构造图如下(一页炸弹草图——笔者注): ………… (佐狄亚克标记——笔者注)——10旧金山警署——0 不用说,那13个密码并未给出任何有意义的组合。最后一行是所谓佐狄亚克计数,意指他已杀了10个人,而警方尚未破获一案。实际上,自保罗·理·斯汀被害后,警方还不曾将该地区任何一宗凶杀案与佐狄亚克联系起来。 1970年4月29日,星期三,第10封信。其实是一张幽默卡通贺卡。卡的背面写道: 要是你们不希望我炸校车的话,就得做两件事。1。发表我上封信中关于新炸弹的全部详情。2。让街上所有的行人都佩戴佐狄亚克徽章…… 1970年6月29日,星期一,第11封信: 这是佐狄亚克。 旧金山湾区的人们让我非常的恼火,他们居然没有一个人佩戴佐狄亚克徽章。我说过,如果他们不照我的话做,我就要炸校车,但现在学校放暑假了,所以我采取了另一种惩罚方式,我用一支点三八手枪干掉了一个坐在车里的人。 (佐狄亚克标记——笔者注)——12旧金山警署——0 随信寄上一张标有炸弹设置方位的地图。你们务必在秋天以前把它找到并挖出来。 ………… 这段时间,湾区死于点三八子弹的只有一人,即警官理察得·拉戴提斯。6月20日那天,他正坐在车里写交通罚单,被一名有犯罪前科的黑人男子乐塞夫·约翰逊击毙。《旧金山记事》报收到佐狄亚克这封信时,乐塞夫·约翰逊刚被警方逮捕,媒体尚无任何报道。佐狄亚克显然不知道警方业已破案。
佐狄亚克谜(13)
夹在信里的地图是菲力浦斯66公司绘制出版的标有加油站等车辆服务设施的公路交通地形图。地图上距旧金山东面约20英里的魔头山某处有一个小方块。佐狄亚克以此方块为中心,画了一个由佐狄亚克标记变形而成的指南针盘或钟表盘,并在上面写了几组数字。信尾附有两行密码,其意大致是说炸弹就埋在这一片。 后据警方查证,那个小方块是海军无线电台站。越来越多的迹象表明,这位系列杀手似乎与海军有某种联系,也许他本人就是一名海军。有人甚至推论说,在那些佐狄亚克销声匿迹或保持沉默的时间段里,此人很可能是随军舰出海了。 1970年7月24日,星期五,《旧金山记事》报收到佐狄亚克的一封短信,或叫一张条子: 这是佐狄亚克。 你们这些人真让我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