寇仲苦笑道:“利字当头,政治交易买卖式的婚姻能起多少作用?唉!管城若完蛋,
其他荣阳、郑州的守将不投降才怪!没有人肯为王世充父子卖命的,若守虎牢的是杨公
卿,当是另一番局面。”
洛其飞道:“荣阳的守将是魏陆,郑州守将是王要汉和张慈宝,下属不太清楚魏陆
和王要汉对王世充的忠心程度,肯否为王世充效死力?不过既能得王世充信任,当然非
是那么易投降的人。至于张慈宝追随王世充多年,忠心方面该没有问题。”
寇仲叹道:“我们很快会晓得结果。”
此时手下来报,桂锡良、幸容的船抵达梁都外码头。
寇仲正等得心焦,大喜出迎。
徐子陵甫登码头,便给人把纸条塞到手里,打开一看,上面写着“撇下跟踪者,成
都南郊惠陵见”两行字,下方署名郑石如。
徐子陵心中大讶,郑石如竟神通广大至此,可准确把握自己抵蜀的时间地点,安排
手下暗里通知他见面的地点。想到这里,暗暗留心附近的环境,果然感应到有被人监视
的感觉。
他虽非完全信任郑石如,却感到他没有恶意,他想见自己该是晓得有人心存不轨,
故欲示警。
倏地飞身上马,施展人马如一之术,在几下呼吸间把马速催至极限,放蹄离开人来
人往的码头区,望成都的方向奔去。即使跟踪者高明如石之轩,肯定会因措手不及下被
他甩掉。
在书斋内,寇仲与两位识于儿时的老朋友桂锡良和幸容促膝谈心,言笑甚欢。
弄清楚两人现时的情况后,寇仲微笑道:“竹花帮现在分裂成两派,罪魁祸首是邵
令周,只要干掉他的靠山李子通,保证邵令周立即向你们乞和臣服,就看你们有否那个
胆量。”
桂锡良叹道:“我们早知你有夺取江都之心,来前为此开过会议,作出决定。不是
我们不想帮你,而是在目前的形势下任你有通天彻地之能,亦没有可能在一年半载间办
到。以沈法兴和杜伏威比你们强大得多的兵力仍徒劳无功,还损兵折将。你少帅军更没
法能他们之不能,不若把精神放在彭梁,希望能守到宋军北上的一刻。”
寇仲像给一盘冷水照头淋下,脸上肌r僵硬起来,皱眉道:“若正面攻城,我们当
然全无机会。可是扬州是我们的地盘,我们可从内部去颠覆李子通,例如先设法烧掉他
的水师,我们可由大海入长江,以奇兵突袭,加上里应外合,杀他娘的一个措手不及,
非是没有成功的机会。”
幸容苦笑道:“大家兄弟,若有成功机会,我们绝不会袖手。问题是李子通已向李
渊称臣,变成与杜伏威共事一主,沈法兴则正犹豫应否降唐,在这样的形势下,李子通
再无近忧,故能把力量集中部署在钟离、高邮、延陵和江都四城,水师则分散在江都附
近主要河道,俾能互相呼应,纵使你们能攻进江都,先不说你们有否足够兵力进行巷战,
只要其他三城派兵从水路来援,当能迅速解江都之危。”
寇仲摇头道:“你们知否辅公佑和杜伏威出了问题,辅公佑对李子通有一定的威
胁。”
桂锡良道:“杜伏威和辅公佑面和心不和,在长江是人尽皆知的事。不过他们互相
牵制,辅公佑即使有心,却是无力。唉!不要奢望夺取江都好吗?我们比你更清楚老家
的情况,邵令同与李子通狼狈为j,对城防控制极严,我们的人根本没法渗透进去。”
幸容道:“李子通招揽大批江南武林的好手,你和小陵虽武功高强,可是双拳难敌
四手。照我们的情报只是江都城内足有二万李军的精锐,加上城外两个营寨的驻军及水
师船队,只江都一地兵力达五、六万之众,你们进城容易,离城却是难比登天。我们讨
论良久,最后仍断定你全无胜算。”
寇仲颓然挨往椅背,叹道:“你们该不会诓我的,可是若我取不到江都,在这里是
等死的局面。”
桂锡良道:“坦白说,现在我们担心的不是你能否攻陷江都的问题,而是李子通会
否从钟离水路北上突袭你的梁都。若我是李子通,就兵分两路一路把梁都重重包围,把
你牵制在此,另一路则从海路攻打东海,那亦是他出身的地盘,城内仍有他的人潜伏。”
幸容亦苦口婆心劝道:“与其坐以待抵不加会做放弃彭梁,从海路溜往岭南,再在
那里扩展,先收拾沈法兴和林士宏,到南方尽归你旗下,站稳阵脚,才过江挑战李阀。”
寇仲捧头道:“你们的话不无道理,待我先想想吧!”接着哈哈笑道:“再不谈这
些令人泄气的事,我们到城内找个地方喝酒,其他的事明天去想。整天工作是不成的,
怎都要有轻松的时刻,对吗?”
徐子陵独自进人古柏森森,草木葱翠的陵园,只闻虫鸣鸟唱不见人,际此日落时刻,
别有种懒洋洋的清静。
他对建筑已具备专家的欣赏眼力,一目了然的看出整个陵园以照壁、栅栏几神道、
寝殿、阙坊及陵墓组成,排列在由南至北的中轴线上。
他本以为郑石如会在人因处等他,却是不见踪影,心想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