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势成南北对峙的局面,太平的日子不知何年何日出现。”
了空低喧两声“善哉”,平静地道:“人世间事错综复杂,谁能以微薄的智慧对瞬
息万变的将来作出判断!我们只能从本心出发,作出选择,子陵亦只能凭本心行事,其
他的不用过虑。子陵为现在的形势烦恼,只因一统和平的契机尚未显现,当契机来临,
子陵自会晓得。老纳言尽于此,妃暄虽身在静斋,心却仍在江湖,没有事可以瞒过她。
子陵去吧!”
寇仲和跋锋寒抵达陈留,出乎他们意料之外的一个惊喜,是虚行之早调兵遣将,召
来宣永和一万五千少帅军,大幅增强陈留的城防,不但加建陈留城的防御设施,又在城
外险要处和运河两旁战略点,日夜动工的赶建八座石寨,士气昂扬下,军民齐心的为存
亡奋斗。
除宣永和他两名得力副将高志明和詹公显外,卜天志指挥 。。 第一时间更新由三艘巨舰、二十四艘飞
轮船和三十三艘海式斗舰组成的少帅水师,亦枕戈待旦地守卫陈留一带水道。
加上陈长林三千守城兵,陈留少帅军的总兵力达两万之众,虽不足进攻开封,稳守
陈留是绰有
裕余。
闻风而来迎接两人的是宣永和洛其飞,陈留附近树木全被砍掉,光秃一片,两人离
城五里早被设在山丘高处的哨塔发现,以烽烟知会城内的宣永等人。
寇仲介绍跋锋寒与宣永和洛其飞认识后,大讶道:“你们怎能未卜先知,晓得李世
民会派兵来攻陈留,先一步作好准备?”
宣永欣然道:“我们那有未卜先知的能力,却不得不佩服虚军师的先见之明,少帅
去后,军师到锺离找我们商议,认为李子通不足虑,故可移重兵屯驻梁都和陈留,以应
付任何突变,当少帅需要时,更可出兵攻打虎牢或支援洛阳,否则就是轻重倒置。”
跋锋寒跨上兵士牵来的空马,笑道:“你的虚军师该升格为虚国师才对。”
寇仲哈哈一笑,点头道:“有道理,行之的思虑比我周详。”
又问洛其飞道:“开封那方面有甚么动静?”
洛其飞恭敬答道:“唐重的水师援军抵开封后,按兵不动,与我们成对峙之局。我
们正为攻守举棋不定,幸得少帅回来主持,我们再不用为应守应战的事烦心和争论。”
寇仲讶道:“谁是主战者?”
宣永坦然道:“是属下,夏军枕兵武陟,随时渡河,我们若不配合,会坐失良机。”
寇仲微一错愕,露出深思神色,跃上马背,换过笑脸竖起拇指赞道:“不愧我少帅
军头号猛将,面对强敌不怯。那么主守的是何人?”说时催骑而行。
众人策骑随之,宣永道:“是虚军师,他说必须先联络少帅,弄清楚形势,始定进
退,否则一旦吃败仗,敌人沿运河南下,少帅国会被连根拔起,属下也认同军师的意
见。”
寇仲欣然道:“你们有商有量,谋定后动,实是我少帅军的福气。我和老跋黄昏前
必须赶往洛阳,希望能在几个时辰内安排好一切。哈!我的肚子饿得要命。”
徐子陵坐在净念禅宗附近另一处山头,呆望远处的洛阳,心中想着跋锋寒所说从沙
漠领悟回来的心法“眼前此刻”。
他知道自己正看着洛阳,要办到此点可说是易如反掌:你在瞧着洛阳,同时知道自
己在瞧着洛阳,如同两个我,一个是r体的我,一个是精神上的我,以精神监察r身,
确是最高度的集中。
可是这心法最困难的地方是难以持久,人心瞬息万变,转眼你会给别的东西吸引而
陷于散失。更大问题是这并不有趣,所以这是跋锋寒式的精神苦行,令他变成这世上最
可怕的剑手,一位有资格在短期内挑战毕玄的人。
例如他现在正强烈的思念师妃暄,这是无法压抑的情绪,像决堤的水一下子冲破他
守心的堤坝──眼前此刻。
他生出想哭的感觉,又对石青璇涌起内疚。他既决定努力争取她,就不应再想师妃
暄,可是他却情难自禁。
妃暄为何选他作沙门的护法者?她是否高估了他?
若现在师妃暄在旁有多好,他可以听她以天籁般动听的声音,向她娓娓道出缘由,
透过她精湛的佛理,解释人与人间在孽力牵引下产生的微妙缘分因果。
他没有任何要求,只希望在她得道前,能像天上的牛郎织女般,每隔一段时间就见
一次面,进行纯精神的接触。
忽然间他又记起跋锋寒的“眼前此刻”,再次觉察到那正在思念师妃暄,又对石青
璇感内疚的徐子陵,亦因而超然于思念和内疚之外。
徐子陵恍然大悟,跋锋寒这心法确是修行的无上法门。更可想见跋锋寒内心定是充
满矛盾痛苦,故不得不以此“对症下药”的招数去驱除心魔,让自己能从人生这个清醒
的梦中“醒”过来。
徐子陵想到这里,倏地精神提升,像从眼前此刻抽离开去,思念的痛苦和矛盾既属
于他,同时亦不属于他。那种感觉微妙难言,既痛苦亦不痛苦。
徐子陵一震起立,凝望遥远的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