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威,若不是他,刘大哥顶多是艰苦些儿,不会把命送掉。
徐子陵潜入守卫森严位于布政坊的封府,凭着超凡的灵觉避过巡犬和封府家将,再
从建筑学的角度判断出封德彝起居的宅院,神不知鬼不觉地来到仍透出灯光的书斋,当
他透窗认出封德彝伏案埋首卷牍的背影,也不由感到自己潜踪匿迹方面的造诣突飞猛进。
曲指叩在窗框,依宋鲁告诉的暗号打招呼,以免不必要的误会。
封德彝剧震一下,别转头来,徐子陵灵巧的穿窗而入,施礼道:“徐子陵拜见封
老。”
封德彝长吁一口气道:“是子陵我便放心啦,因不用担心你泄露行藏,亦只有徐子
陵和寇仲才能在长安来去自如。请坐!”
徐子陵在一角坐下,即使有人从窗外望进来,仍不虞见到他。
封德彝在他旁坐下,点头道:“小心点总是好的,这时候没有人敢到书斋来惊扰
我。”
徐子陵微笑道:“当日封老是否一眼看穿我是谁呢?”
封德彝淡淡道:“子陵终于醒觉。”
接着双目s出锐利神光,道:“少帅有否同来探路,听说你们要绘制一幅长安城内
的防御图,此事颇不容易。”
徐子陵道:“事情有变,我们已得宋阀主点头同意,决定全力把李世民捧上帝座,
让统一和平能立即实现。”
封德彝猛颤一下,双目s出难以置信的神色,沉声道:“果有此事?”
徐子陵恭敬道:“子陵怎敢诓你老人家?”
封德彝仰望梁柱.道:“你们凭甚么说服宋缺的?”
徐子陵把事情详细道出,包括杨公宝库的秘密、慈航静斋的介入、宋缺与宁道奇的
两败俱伤、李世民决心叛出家族,不敢有任何隐瞒。因为在现今的情势下,能得封德彝
的全力支持是至关重要。
封德彝听罢露出深思的神色,最后叹道:“这确是最好的解决办法,没有人比李世
民更有做皇帝的资格,不过要达成此事并不容易,即使宋缺亲临,以六千兵试图控制长
安,仍是赢面极少。哈!杨来杨公宝库尚有真假之别,真教人意想不到。”
徐子陵道:“所以我们必须先分化敌人,在这方面愈成功,我们的阻力会愈少。”
封德彝沉吟道:“我明白子陵的意思,不过要收买对方的人,须冒极大风险,动辄
令秦王身败名裂。不过却非没有可能,李渊一意孤行处死刘文静,弄得人心惶惶,怕李
渊会快像汉高祖般鸟尽弓藏,诛杀立国功臣,此事容我细想。”
又皱眉道:“你们有否想过从汉中经蜀道大举入侵,兵临城下里应外合的攻陷长安,
如此不是更有把握吗?”
徐子陵坦然道:“这是曾想过却又推翻的计划,因为如此一来征服天下的将变成寇
仲而非李世民,且长安必元气大伤,若塞外联军闻信立即南下,我们恐反击乏力。所以
希望以一场政变代替惨烈的激战,定要把双方的伤亡减至最低,对李世民的政权才会更
有利。”
接着又不解道:“李渊是懂军事的人,难道看不穿颉利的野心吗?塞外联军正大举
集结,中土只要是有血性的人该不会视若无睹,无动于衷。”
封德彝苦笑道:“我愈来愈不明白李渊,可能是被接二连三的狂胜冲昏脑袋,他的
想法是要在胡人南来之前,解决李建成和李世民间的纷争。”
徐子陵一呆道:“人道虎毒不食儿,难道李渊真要杀自己的亲儿?”
封德彝沉声道:“那要看李世民是否屈服,假设他肯交出兵权,解散天策府,李渊
或肯留他一命,否则必杀之无疑。诛杀刘文静正显示李渊在此事上的决心,试问在这情
况下,谁敢为李世民说半句好话?”
又哑然失笑道:“直至此刻,天下谁能奈何和徐子陵,我实在不用太担心,子陵可
详细说出你们的造皇大计,看看我可如何配合。”
徐子陵轻松起来,晓得终得到这李渊身旁的大红人全力支持。
寇仲伏在与皇城只隔一条安化街颁政坊的李世绩将军府的后花园暗黑处,大叹倒霉。
沈落雁并不在府内,照李世民所说,她该于十多天前从开封返抵长安,所以她该是
外出未返,以沈落雁的作风,今晚不回家毫不稀奇。
他该否等下去呢?
正犹豫间,心生警兆。
寇仲立即收敛一切能惹起高手感应的因素,往院墙瞧去,一道娇巧的黑影迅如鬼魅
的从墙上现身,瞬即投往院内大树积雪的横枝,足尖轻点,于没半点积雪泻落的情况,
几个起落,没进乌灯黑火的沈落雁杳闺去。
寇仲看着一身夜行装束,头脸被黑布罩掩盖的不速之客,心中生出似曾相识的感觉,
一时仍猜不出是那位认识的人?却又隐隐感到并不难猜,武功高强至此的女子,天下屈
指可数。
想到这里,心底倏地浮起独孤凤的芳姿,她正是这种娇小玲珑的体态,她显然是因
杀兄之恨到这里来寻沈落雁晦气,不过她的情报掌握肯定不到家,竟不知沈落雁非在家
内。
忽然独孤凤穿窗而出,毫不停留的循旧路离开,一切回复原状,似从没发生过任何
事。
寇仲大感不妙忙从藏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