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记者招呼他:“申军你好。”“你好。”申军看着我们,勉强露出笑容。
女记者介绍:“这是申军,晚报社会新闻热线记者。又出来采写什么大新闻吗?”“不是不是,周末,出来逛逛。”申军打量了我几眼,显然有些底气不足。
女记者继续介绍:“这是我男朋友……”说了一句,望着我,有些尴尬地卡了壳。
我马上慈祥地和申军握手:“我叫安生,幸会幸会。”申军显然对幸会并没有同感,寒暄了两句,落荒而逃。老唐和代书话不知转到哪个角落去选衣服去了。我们就在原地等着。
“上次我们台做一个节目,请申军做嘉宾,我主持。从那以后他就老缠着我,烦死了,今天谢谢你,今后大概他不会再来烦我了。”“挺不错的一个小伙子,又同是记者,门当户对啊。”“去,什么门当户对啊!”她在我肩上捶了一把,随后发现这个动作过于亲热,停下来,有些尴尬。
“为你充
当了挡箭牌,你怎么感谢我啊?”“怎么,举手之劳也要言谢?”“废话,我又不是活雷锋。”“那你说怎么感谢吧?”“我不能有名无实啊,怎么也得来个安慰奖吧。”我指了指我的脸颊,她居然脸红了,但还是飞快地用唇在我的脸上点了一下。真是勇敢的姑娘。
“算是扯平了。”“什么扯平了,这么一下,只能当利息。”“什么?原来你这么无赖啊?”“你算是认识我的姑娘中最有眼光的了,这么快就看出我是个无赖,恭喜恭喜。”女记者想了想,从包里掏出一张名片,递给我:“什么时候上我们电视台来玩。”“荣幸荣幸。”我看了一下,原来她叫余利,有线台一个都市话题节目的制片兼主持人。我压根就不看那些千篇一律的新闻专题,对这个节目一点没印象。
“我没带名片,写个电话给你吧。”我找不到笔,于是叫她把手伸出来,握住,用手指在上面轻轻写我的号码。大概余利觉得痒痒的,一直忍不住地笑。
“记住了?”“记住了。你真有意思。”老唐在收银台付过钱,提了一大堆衣服和代书话一起过来。
老唐抱怨:“叫你过来陪我吹龙门阵,你倒他妈的泡起妞来。”代书话盯了老唐一眼,大概是因为他说粗话,老唐立即像小学生一样住嘴。代书话对我说:“你可不许打我同学的歪主意。”我说:“瞧您说的,我和余利同志刚刚建立了牢不可破的革命友谊。”走出重百,告别。我独自驾车,滑上主车道,汇入车流。街边行人行色匆匆,好像生活很值得忙碌的样子。一阵虚无突然袭来,我把车,吧。贵宾区人不太多,我打开一台电脑,输入自己的q号,查找,上面唯一的头像是灰色的。我试着敲了个笑脸符号。许久,没有回应。百合不在,我只能自己回忆那片丛林。
11、妖妖的厨艺
驾车回到小区,我的车位不知被谁的奥迪a6大剌剌地占住了,这家伙看来是临时过来做客的。我把车横在奥迪a6p股后面,锁上车门上楼。
站在门口,意外地闻到一股菜香。打开门,厨房里传来“乒乒乓乓”的声响。我的厨房自己从来不用,偶尔老妈来一趟会自以为是地给我弄点好吃的。每次都是炒回锅r、r末蒸闷蛋,好象我永远都是那个饥饿年代的瘦小孩子似的。我不管她,把公文包扔在沙发上,顺手打开电脑,收看法国时尚电视台的时装秀。t型台上的欧洲女孩都瘦瘦的,茹房简直可有可无。看了一会儿,有些无趣,换了台湾华视,一帮政客在什么会议上大打出手,场面甚为壮观,引起了我的短暂兴趣。
“怎么厨房里连米都没有?”却是妖妖的声音。
我过去,看到妖妖拴着围裙,在厨房里努力地对付一只还没完全剥开的洋葱,被刺鼻的洋葱味儿熏出来的泪珠在眼眶里直打转。
“怎么伤心成这样啊?”我揶揄道。
“还说呢,厨房里什么都没有。”
“怎么今天想起在家里做饭了?”
“不是刚发了第一个月的工资吗?庆贺庆贺。”
我看厨房里还堆着鱼、r、鹌鹑蛋,还有一些小菜,问:“还有谁?”“没了,就我们俩。”见我诧异地看着她,又解释:“被这堆菜吓坏了吧?我一进菜市场就忍不住,我打小就喜欢做菜。小时候看妈妈在厨房里,把一堆菜叶菜根什么的变成香喷喷的菜肴,一会儿就让全家人吃个精光,大家满意地抚着肚子不停地打饱嗝,简直是种享受。你知道我小时候的志愿是什么吗?——厨师。我在作文里写这个理想的时候把全班同学和老师笑得一塌糊涂,哪有拿当厨师作为理想的!人家起码也是工程师、科学家什么的。可是我就认准厨师这个职业。回去我爸妈也把我数落了一顿,说我没有远大志向,以后我就再也没把这个心愿告诉别人了。可是我到底没当成厨师,不管什么简单的心愿,你总是难以达成,人人都是这样。”
“那你倒可以在我这里经常小试身手。”
妖妖把洋葱剥完,细细地切成丝:“当厨师的雄心壮志早就没了,知道成不了的事情,就抛过一边去。这样也好,就没什么烦恼了。现在想起来,整天在厨房里油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