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唐熟练地点了菜。我问他:“你跟代书话从小也算青梅竹马,可她们家后来不是搬到成都去了吗?怎么在茫茫人海中又遇上了?”老唐说:“九七年重庆直辖,他家老爷子回来做官,跟我家老爷子算同僚,就门当户对上了。”说着,凑上来放低声音说,“我估计是因为小时侯我往她碗里扔虫子,她这是伺机报复呢!”代书话打了他一拳:“谁稀罕你了!说到底不就一下九流的商贾吗!”“商人怎么了,这社会,有钱的就是大爷!不过,您永远是我的领导。”老唐媚笑着。
我c!这还是我认识的老唐吗?这厮曾发誓说这一辈子不会被一个女人拴住,要永远做钻石王老五,阅尽人间春色,如今却是他妈的一副小男人状奴颜媚骨卑躬屈膝。
吃饭的时候,余利告诉我:“安生,我有个节目策划,想征求一下你的意见。”我边狼吞虎咽,边说:“呵,这么信任我啊?是不是过去我老给你的节目出馊点子骗观众啊?”余利笑了:“说实话吧,安生,其实我们认识没多久,不过,你这个人是挺逗的。”“没说实话吧?没认识多久怎么知道我挺逗的?”“是这样的,本来我想拍你的那个广告噱头,可是你现在突然失忆,这个节目实际上已经没有办法进行。但我有突然有个更好的主意,就是以你的失忆为主题,拍拍一个失忆人的生活和感受,一定能吸引观众。”“不行,你这不是拐卖人口吗?我失忆已经够惨了,还要向世人展览啊?”“我们可以在节目拍摄过程中帮你找寻记忆。”“我不想找回记忆,这样挺好。要是我恢复记忆后,知道咱们的关系是b,也就是你像抹布一样地抛弃了我,那我不是太没面子了?”“不管过去怎么样,它总是你生活的一部分。”“我宁愿太阳每天都是新的。得了,吃饭吧。”余利无奈地叹了口气,求助地看着代书话和老唐。老唐对她说:“余利,暂时别谈这件事吧,安生还没倒过时差呢。”吃完饭,我说:“走,谁带我看看我的公司去?”代书话:“你不看看妖妖去?”“不是有我妈在那里陪着她吗?我去能干什么啊?”代书话摇摇头:“还是那么没心没肺。”上车以后,我还是改变了主意:“去医院吧。”不知道为什么,我对这个妖妖有点回避,像是害怕她会揭起我记忆深处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