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猜,分手时他怎么跟我说?”邵美瞧着墙,好像她花枝招展的日子,我守在她们湘西。
“上帝不是我!”我的声音轻轻的,像低垂的夜幕。
“他说:‘你不珍惜我,会有人珍惜。失去我你以后一定会痛苦。’我笑,但说真的,那一瞬间,真担心全天下可嫁的男人都死光。”她说得远远近近的,令人想起初恋的丝丝缕缕。
“你说的是谁啊?我吗?我可没那么说过哦!”我看着她。
“不是你,那时候你不算我的男朋友。”邵美笑着。
“不是我那是谁?”我接着问。邵美有点莫名其妙的样子。
“去年秋天,在我们学院的草坪的西角,你不是看到我身边的那个男孩了吗?”邵美提醒我。眼前又浮现出当时的情形,我看到邵美挽着一个男孩的胳膊走在林荫道上。分手的那天傍晚,月光惨白惨白,冷幽幽铺了满街薄薄的一层。她和那个男孩相拥哭泣后,我只看到他手中猩红的烟头一晃一晃的。邵美没看到我。那天晚上,我学会了抽烟。那个让我痛苦了整整一年的身影,那时候深深镌刻在我心里。本来已经遗忘,没想到又让邵美唤醒。想到这里,我掏出一支烟吸着。
“慢慢戒掉吧。我受不了你拿起烟就想到他。”邵美两手绕着我的脖子,额头轻轻碰我。
“你们后来怎么就分手了呢?”我好奇地问她。
“在他那里找不到你的感觉,觉得他只会读书,别的一无所知。再说,我和他也就认识几天,是为了和你赌气。”邵美轻描淡写地说。
“要不是看见你们亲热地拥抱,我也不会吸烟的。”我强调。
“走也不清清静静的……拥抱了,确实拥抱了,那是因为虽然我们之间很短暂,可他能像大哥哥一样照顾我,我感觉他就是我的亲哥哥一样,要和他分手了,感觉对不住他。你就没他那么绅士了,他还劝我要好好和你在一起,珍惜你呢。就拿吸烟这件事情来说,你也是自己没主张。若是我带一个白粉鬼来,你也要跟着吸白粉?”邵美怨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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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处释放的青春 第一部分(14)
“我总认为我之所以失败,跟不会抽烟有很大关系。”我喃喃着,往事像条冻僵的蛇,缩在我怀里,凉丝丝地蠕动。
“第二天他又来看我,在楼梯口,缠住我,要我一定要好好爱你。我又羞又恨,咬着牙心平气和地对他说,‘放心吧,我会的,我会很爱很爱雨桓的。我甚至对天发过毒誓,我告诉他,在这个小小的地球村,不嫁给雨桓还能嫁谁?’你说这风范,帅不?”邵美数完她的辉煌,眼巴巴地望着我。
我侧身睡去,不再理邵美。
风停了。或许是我们走得很近的缘故。
我们之间什么也没有。
生活真不要脸,稍不小心,初恋就给糟蹋得千疮百孔。
邵美约了同学去逛步行街,我瞅着电脑无奈地叹息。因为刚刚从林培那里搬到新租的房子,这里没有装宽带,我要去电信局申请办理。走了几条街才到,营业大厅办理业务的人不算多,我很顺利地就办了手续。
回来的路上,我接到了一个电话。是少梅的。这是我期待已久的事,虽然我没见过她,但我还是想听到她的声音。
“是雨桓吗?我是少梅。”电话那头的声音非常软,非常柔,如一双小手挠在我的心上,非常舒服。
“是啊,你好,少梅。”我不由自主地激动起来。
“呵呵。”她乐了,“怎么这么客气呀!”
“很高兴认识你。”
“还是客气。那你更高兴听到我的声音吧?”
“那当然,感觉我们并不是很远。”
“嗯!”她明显很兴奋,“你的声音很好听,沉甸甸的感觉。”
“是吗?我还是第一次听到这样的赞美。可听了你的声音,我感觉你没我大啊,听声音感觉是个小女孩,带点儿童音哦。”
“呵呵,不知道你这是夸我呢还是损我呢,不管了,总之我是飘飘然了。”
“我说的是真的。你没我大,对不对?”
“那又怎样!反正也差不多。”
我想问她有没有男朋友,但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脸上微弱地泛起一丝灼热。从以往的网上交流到现在亲耳听到她的声音,相片上少梅的背影逐渐在我脑子里明晰起来:她提着一只很沉的蓝色布包,穿着自己缝制的微微皱褶的白色碎花裙子,远远地对着我微笑。我是迎着光看见她的,微眯着眼睛,恍惚中仿佛看到明亮的阳光里的一株盛放的梅花。她长长的黑发披撒下来,穿着一牛仔装,镶着明黄色压边的长靴,亭亭玉立地站在那里,四周全是她身上散发出的香水味儿。
为了节约话费,我们挂了电话,约好网上见。时间还很早,我想邵美也不可能这么早回来。我转身飞奔到网吧,又重新回到网上,一直聊到她母亲叫她吃饭。
林培打电话约我吃晚饭,一直埋怨我搬走了也不一起聚聚,不够意思。下机前,我还是忍不住给少梅发了封e…mail。
少梅:
没想到我在这个世界上能“捡”到你,也没想到我们会在网上相遇,更没想到我还能在电话里听到你的声音。冥冥之中,我觉得这仿佛就是天意!今天我特别高兴,不知道为什么。你的声音很美,人一定也长得很美,我仿佛已经看到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