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现实问题。有些爱情一旦落实到现实里就丝毫不浪漫了。”
高进把玩着打火机,“怪不得你做什么都能成功,未雨绸缪是好事,想得长远是对的。”
“然后呢?”
高进不发话,徐丽有了更多的猜想。一些让她不寒而栗的猜想,“阿进,你不能掉进七叔的圈套里。一个阿良已经够受了,再来一个七叔……阿进,值得吗?”
“你知道因果循环么?这一世你所有的不幸都源于你上一世种下的果子。没有人能躲得开。”
又来这套。高进有时候会说些奇怪的话。徐丽是个做生意的,从不以这种思维做事。
“阿进,你说话我有点听不懂了。你难不成会为了她……”
打火机忽然窜出火苗儿,亮在他眼中,瞬间便灭了。他什么都没说,没给出任何答案。
徐丽不可置信地叹口气,“自寻死路,她真地值得你这样吗,阿进!”
他把打火机放在桌上,笑了。
徐丽多么期望他能让人放心,哪怕是东躲西藏,一辈子籍籍无名也好,只要他健康,只要他活着。
“别紧张,我死不了,我命有多硬,你又不是不知道。”
“阿进,你——”
高进只留给她一个背影。总是这样,她的关爱和担忧于他而言,分量并没有那么重。
晚饭,陈缘是一个人吃的,高进不知道去了哪里,很晚才回来,带回一身酒气。
陈缘睁着眼睛等了半天。他没有动作,又出去了。
再回来时,他洗过澡换过衣服,周身散发着沐浴露的香味儿。
上床之前,他似乎犹豫了一会儿。
陈缘感觉床铺稍微陷了下去,他动作很轻,想是以为她睡着了。然而她睡不着,反而紧张地哆嗦起来。
“还没睡?”他忽然说。
“嗯,快睡了。”
“我吵醒你了。”
“没关系。”
安静了一会儿。
“你是脚疼,冷还是紧张,怎么抖成这样?”
他的手轻轻放在她肩膀上,试图确认她没什么事。
陈缘不知道该说什么,也说不出什么。他似乎也懂了。
“不用紧张,我不动你。”
又安静了一会儿,陈缘终于规律了心跳,开始关心起他来,“你睡不着?”
“嗯。”
“喝酒是为了催眠吗?”
“嗯。”
“管用吗?”
“没用。”
“那你还喝。”
他没回答。
“那……那你在我身边,也睡不着吗?”
“睡得着,也睡不着。”
“什么意思?”
“一个女的,一个男的,你说什么意思。”
“那……那你还是去那间卧室睡吧,不是还有一间么。”
他好像笑了一声,不知道是不是陈缘听错了。到云南以来,他似乎就没对她笑过。
“你追我的时候,想不到这些么?”
“想不到,你又不喜欢我。”
他叹口气,似乎在伸展四肢,“睡吧,我就在这儿躺一会儿,一会儿就走。”
“高进。”
“嗯。”
“需要我帮你吗?”
陈缘转过身,对上高进一双晶亮的双眸。
“我妈说,睡不着的时候要从头到脚的放松。从你的头发丝开始想象,一直往下放,放到脚趾头。我小时候一直这么做,一般还没放松到脚趾头的时候,我就已经睡着了。——你这么看着我干吗,不信啊?”
原来她说的“帮”是这个意思。
“你试试啊。”她说着便坐了起来,并且向他靠拢,试图看着他入睡。
高进不想被人这般对待,像个精神病人。他只好坐起来,“我去那间睡。”
“你试试嘛,万一有用呢。”
他没回答,关门走人了。
“怎么这么固执。”
陈缘重新躺回去,很快就入睡了。
这一晚,高进并未失眠。他做了个梦。梦中他与她进行了一番肢体交流,很是热烈。
*
夜半,阿良和阿贵在屋里抽烟,刚卖出去一辆保时捷,收了一笔钱。
阿贵脚翘在桌子上,“真他妈过瘾,早点干这个是不是早就发了。”
阿良吸一口烟,“我告诉你阿贵,这件事一定要小心,不能走漏半点风声,现在查得紧。捅出去我们吃不了兜着走。”
“知道知道,良哥就放心吧。我买通了当地居民,悄悄的,保准谁也不知道。”
“最好是这样。”
阿贵乐哈哈地,想起别的事,“良哥,那姓陈的,你怎么打算?”
“别他妈什么事都打听,跟你有什么关系?”
“没有没有,我只是关心一下。”
“阿贵,有些事我先跟你讲明白。”
“你说你说。”
“我的事不许透露给七叔。”
“那是一定。”
“还有陈缘,我要是知道她少了一根头发,你知道怎么办。”
阿贵苦哈哈地笑,“哎哟,这哪儿的话啊?良哥的意思我什么时候弄错过,放心吧。”
阿贵开始跟阿良勾肩搭背,阿良对着天空吐了一口烟圈,转眼就散了。
*
次日,徐丽在阳台看海,高进在一旁吃早餐。陈缘没来,高进说她还没起来。
徐丽:“苏青念说,中缅那边有情况,可能是阿良。”
高进:“没事别打听这些,对你没好处。”
“不是我打听,跟苏青念通话的时候他跟我说的。”
“老苏最近闲得慌,认识了些不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