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拨通了严可慧的电话,我们是需要更明确的“指点”,无论她能她敢透露多少,都可能隐含著一项合理的启发,我也预备向她打探一个人,那个陷害耀扬的凶手。
38
出发前,郑耀扬突然问我:“我跟你一起去?”
“不。”我轻轻一笑,“不,你乖乖待著。”
“要让我老实在成业的办公室里坐著,你却单身去会旧情人?”
“有问题?”
“不。”他也冲我轻轻一笑,“不,你只管去。”
我脱掉外套扔在会客沙发上:“你这儿的空调也太热了点,容易窝火。”
“哼,我可不火。吃晚餐的时候,记得别在外人面前开扣子。”他对我眨一下眼。
“三颗。”
“一颗。没得商量。”
“两颗。”
“可以把握住原则麽?”
我笑著甩门:“这可说不准。”
最近发现,我们之间的对话开始有戏闹的玩耍的成分,可能是明白如何更轻松地自处了吧──在经历了那许多磨难之後。
很意外,珊迪迟到了,但我并不介意,只是迟到的时间过久,有些奇怪。
她出现时,身边竟然有另一个人。那男人中等身材,其貌不扬,但他的目光自信,脚步稳健,姿态自如,相信不是保镖什麽的,而是今天的另一位主角。
“陈硕,我想道歉解决不了问题,这顿饭一定要我买单才行。”珊迪笑著招呼我,一旁的男人为她拉开座椅,然後自己也她右手边坐了下来,“希望你不觉得太唐突,这位是我们成业的主管之一,缪君凯。”
如果我定力稍不足些,可能已经从椅子上跳起来,狠狠朝他的脸揍过去,但我还是用了两秒锺就镇定下来,我想,弄清他是谁比揍他两拳更有意义。如果猎物未经追捕便自动送上门,这显然是不符合逻辑的。
我笑笑,我想是皮笑r不笑的:“缪先生,久闻大名,我是陈硕,相信你应该非常清楚我了。”
他接收到话里的讥讽,波澜不惊:“陈先生在业界声名远播,我怎麽能不清楚呢。”
珊迪已经觉察出我们之间的较劲,於是c道:“阿凯非常敬佩你,知道我同你是旧识,一定让我带他来见你一见。”
“敬佩?”我不屑,“我佩服缪先生才对,总能够通过一些极不光彩的手段对手就范。”
“陈硕。”珊迪突然严肃地打断我,那家夥的脸色可没怎麽变,“我不知道你们之间发生过什麽,但我知道这一定是个误会,所以我带阿凯来化解这个误会。成业和宙风本应该是合作夥伴,我们有共融的血y,只是竞争,不该有恶意攻击。”
这些话应该原封不动送给眼前这个混蛋,送给严氏的高层,让世人知道谁在贼喊捉贼。
“在背後捅你刀子的夥伴,值得信任吗?还是相信狡赖的狐狸会变成忠诚的狗?”我的眼睛对上那只伪善的狐狸,“缪先生以为呢?”
“也许有时候这麽做是情非得已。”
“这不是反间谍战,缪君凯!我们不是一路人,你要敢再动一动,我告诉你:不会这麽简单,绝对绝对不会再这麽简单!”我拍桌子,去他妈的修养!去他妈的冷静!我现在只想为郑耀扬讨回公道,这混蛋一手策划了那个罪毒的计划,还差点儿杀了他!我怎麽能够再让这家夥从我眼皮底下溜走?这一回,我绝不会再让步。
“陈硕,你……”珊迪困惑地站起来。
姓缪的伸手阻止她:“可慧,你先回去,我和陈先生需要单独沟通。”
“阿凯,陈硕,我希望你们双方出於自身立场的考虑,不要做出太出格的事情,你们是需要沟通,彻底的沟通。但愿明天见到你们的时候,我能得到一个合理的解释,特别是你阿凯。”珊迪从容而肃穆地交代完,就优雅地起身离开了。
我没想到在没有预备的情况下就与敌手狭路相逢,但从另一个角度看,我已经预备得够久了,我庆幸今天耀扬没来,不然我会立即发作不顾後果。
缪君凯此刻盯著我,表情完全僵硬了,两人面对面,他无须再装腔作势:“你似乎非常恨我。”
“因为你做过极可恨的事情。”
“你要报复我?”
我冷笑:“你这样的小人物只是一颗可怜的棋子,不用我亲自动手。”
对於我的轻视,他有点懊恼:“这话新鲜,还没人敢这麽评价我缪君凯。”
“那是你自我感觉太好。”我倾身向前,直视他,“收起你的尾巴和爪子,藏好了,别轻易露出来,你知道,现在的宙风、现在的郑耀扬不是请两个蹩脚的狙击手就可以解决的,如果你这麽做了,得不偿失。你还不想让你的老板太快轰了你吧?”
他的瞳孔猛地缩紧:“这一局,谁都没占便宜,不是麽?”
“如果那几剂针下在你身上,你一定输,我可以向你保证。”我用眼神透露出我有多蔑视他。
他用恶意的激将法来扳回点颜面:“那些东西可是特制的,滋味一定很享受,他有没有把感觉告诉你?告诉你他有多爽?”
“你他妈的别得寸进尺!”我一下子就纠住他的领子,“如果我想让你尝尝那滋味,你迟早会尝到。”
“这我相信。”他的目光朝周围扫一圈,示意我餐厅内的客人已经有不少注意到这边的状况了,“所以我并没有反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