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博?你去见他了?”南宫澈蓦地站直了身体,一把揪住了她的手腕,猛然到她的身前。
这个女人,胆子也太大了吧?真以为她是天神下凡?
竟然敢单枪匹马闯敌营,独自面对南宫博?
“不是我去见他,是他非要见我。”方越淡淡地瞥了他一眼。
“你……”南宫澈怔一下:“什么意思?”
“你慢慢想,我睡觉去了。”方越冷着脸,拂开他的手,举步朝窗下走去。
“等一下,”南宫澈闪身拦住她的去路,双目灼灼地瞪着她:“你真的不是故意甩开他们两个?”
“我有这么无聊吗?”方越斜睨着他。
“那么,你怎么会跑到定远候府?”南宫澈满心疑惑:“酒楼的人说你是自己走的,并不是被人绑架。”
而且,还派人送来纸条,说有事要查,暂时离开几天。
那张纸条,他辩认过,的确是她的字迹。
“我见到一个可疑人,”方越窒了窒,简单地解释:“追着他到一条巷子,不小心中了迷香,醒来已经在定远候府了。”
她的确是暂时支开了夜影,本打算弄清真相就行,并没想过要甩开他们俩。
“他有没有对你怎样?”南宫澈眯起眼睛,上下打量她。
南宫博fēng_liú倜傥,性好渔色,且为人跋扈嚣张,行事从无顾忌,看准了的目标,从不放过,浪荡成性出了名。
他把事情想得太简单。
听完夜魅和夜影的报告,只顾生气,气她不告而别,气她对他隐瞒真相,却没往深想,这个行为与她体恤下人的习惯相违,也与她处事慎密的个性相悖。
一想到由于他的疏忽,让方越独陷险境,长达好几个时辰,他全身的血y在瞬间涌到了头顶。
万一方越出了事,他……真的没有办法原谅自己。
“放心,我这种姿色,他还没看在眼里。”方越白了他一眼。
“他的眼睛不瞎!”南宫澈没好气地低喝。
真正的猎人绝不可能分不出山j与凤凰。
那些艳丽妖绕的庸脂俗粉,又怎么与独具魅力的方越相比?
阅人无数的南宫博,怎么可能看不出她的好?
他会放过她,一定是有比得到她更巨大的利益吸引了他。
“我不是安全回来了?”而且,她还是光明正大地从定远候府走出来的。
“你答应了他什么条件?”否则,她不可能这么快出来。
方越笑了笑,警惕地瞧了瞧四周,没有说话。
“我们先进屋。”南宫澈携了她的手,再也不愿放开。
“南宫,”方越轻轻挣扎,低声抗议:“你弄痛我了。”
“对不起,”南宫澈轻声道歉:“我气糊涂了……”
“南宫,”方越眸光闪亮,唇角含笑:“我找到爸爸了。”
“爸爸?”
“就是我爹!”方越失笑。
“你爹?”世上哪有这么巧的事情?
“恩,他就是我们无极老人,原来他早就到了定远候府。”
“你爹在定远候府?”南宫澈不笨,迅速理清了思路:“三叔就是用这个引你上勾?”
这么说来,龙天涯投靠的人是南宫博了?
南宫博就是从她上磨镜台的行动中,推测出她跟无极老人的关系,从而设局引她入觳?
这算不算歪打正着?
他们在磨镜台遍寻不获,想不到却由南宫博把这个消息自动送上门来?
“恩,”方越点了点头:“他的确够狡猾。”想到两人石亭拼酒,她忍俊不禁地加了一句:“不过,他酒量还不错!”
如果不取巧,她或许不是他的对手。
“你跟他一起喝酒了?”南宫澈颇不是滋味地睇了她一眼。
他与她相识这么久,她从没陪他喝过一场酒。
跟南宫博却一见如故,月下对酹?
“是啊,你不高兴?”方越笑吟吟地睇着他。
“撇开他的为人不谈,三叔的确是文采fēng_liú,冠绝京华。”南宫澈悻悻然,意有所指。
“你们长得很象,他比你多了份文人的儒雅。”方越煞有介事地点头附合,公正地给予评价:“如果你们站到一起,不象叔侄,象兄弟。”
“小越!”他瞪她。
她在暗示他显得老了?
“我不喜欢肤色太白的男人。”方越忍俊不禁,婉转释疑。
这小妮子,竟然捉弄他?
他瞪她,她瞪回去,两人相视一笑。
“他与你达成什么协议?”南宫澈有些好奇。
“晋王在京里的谋篇布局。”方越坦言相告。
“你怎么跟他联系?”南宫澈冷哧,神色y冷。
“不必我找他,他自会来找我。”方越一派淡定,仿佛在说别人的事情。
“三叔与我,你打算如何取舍?”
虽然明知道此举有些孩子气,他仍然忍不住想试探她。
“我选我爹。”方越坦然望着他。
“喂!”就算只是谎言,说一句哄他,难道会死?真是一点也不可爱!
“不用吼那么大声,我听得到。”方越搔了搔耳朵,微微一笑。
重新回到晋王府,重新与他斗嘴,重新只用轻轻一句,就逗得他跳脚的感觉,真好!
夜色幽深,只一盏烛光,映着他们。
他悄悄地踏前一步,让两条剪影亲密地交缠,重叠,投映在墙壁上。
“小越,”他握住她的手,深深地望着她:“答应我,再也不要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