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演,又是吞火球又是踩高跷,还有角抵比赛、舞毽子,隔壁街的吹糖又好吃又好玩,她一定没瞧过,一定会很喜欢。三巷的包子像脑袋一样大,里头的馅又香又扎实,包管她尝了就爱……
「头一次出城,能吃饼又吃面,还瞧了热闹市集,我心满意足。只是我没到庙里上过香,很想去看看……伏钢,好吗?」她悄声央求。
「当然……好。」这么渺小的要求,他怎么可能会拒绝?
招来店小二会帐,店小二亲切地目送他们离开,还不忘要他们有空常来,李淮安对于这种亲切热情觉得窝心。
小庙距离街市并不远,伏钢将小鸣凤高举在肩上,小鸣凤趴在他脑袋上,随著走路时规律的震动舒服得昏昏欲睡。
拐了几条胡同,她嗅到淡淡烟香味。
只隔街市一小段距离,小庙却拥有与街市天壤之别的宁静清幽,这里听不见小贩吆喝声,只有让人心平气和的诵经声悠悠传来。
她不懂得拜佛的方法,只能偷偷瞧著别人怎么做,她跟著怎么做。
她当然不可能真求神佛拿雷劈伏钢,她只诚心求了国泰民安及伏钢身体健康而已。
上完香,她看见有人向一旁的庙祝要了红色平安符,她惊喜地张大眸子,也快快跟著要了两个,一个给伏钢,一个给鸣凤。
「伏钢,这是我第一次求来的平安符,你戴上。」她献宝似地跑向带著小鸣凤到水池边看鱼的伏钢,踮著脚尖,将平安符套进他脖子间。「鸣凤,你也一个——不行,不可以放嘴里咬。」
呀,说到平安符,伏钢才想起他都忘了要去问阿劲的事。明后天他就跑一趟穆府,顺便跟穆无疾说说皇城近来的惨况吧。
「这两个平安符,保佑你们一大一小平安健康。」虽然她送过伏钢不少个平安符,但都是丹芹去求来的,没有一回是她亲自跪在佛前默默念著心愿,也从没有一回是她亲手替伏钢戴上,所以她显得特别兴奋及雀跃。
即使老早就不抱希望,伏钢还是难掩失望——原来先前的平安符真的极可能是阿劲送的,而非她……
啧,他在胡思乱想什么?本来就不可能是她,有什么好失望的!他一定是错觉了,将好些年之前在御书房里的那幕混杂在记忆里,以为会那么担心他死活的,就只有她而已……
「你真的从来没有求过平安符?」话问出口,他马上就后悔自己问了这种蠢问题。她刚不是说过了吗?她是头一次出城上香呀!
「嗯。原来平安符是这么求来的,我今天才知道。」那种跪在佛前诚心祈求,不为自己,只为了他的心情,满满过渡到平安符上。
察觉伏钢表情有异,她带些试探,「你不喜欢平安符吗?」
「我不信这种东西。」他嘴里这么说,心里却没这么想。若真不信,他就不会戴著旧的平安符一戴就是好几年。
「但我信呀。」最好的证明就是这么多年来伏钢总是平平安安。
「嘘嘘……」小鸣凤突然揪住伏钢的黑发。
「呀,鸣凤要上茅房,你快带他去!」
「死小鬼,你给我憋住!你敢尿我头上,我就把你的小jī_jī绑起来打死结!」伏钢可没忘记小鸣凤正跨坐在他肩上,要是这小鬼忍不住,最惨的就是他这个被童子尿淋头的倒楣鬼!
「伏钢,你快去吧!」他还有空闲威胁小孩?而且这个小孩还是当今圣上,好大的狗胆。
「你留在这里等我,我马上回来!你别到处乱跑,听见没!」伏钢抱下李鸣凤,但也记得要李淮安注意自身安危。
「我听见了。」李淮安看他一边要跑一边又再三回头恶声叮嘱,不觉莞尔。
伏钢鲁归鲁,但常常让她好感动。也许是习惯了等待,她的心变得很小,只要他一点点的关心,就能轻易填满。
李淮安坐在水池旁的石椅上,温驯地遵从伏钢要她别乱跑的交代。这里她人生地不熟,拐出了街肯定会迷路,她不想挑战这种危险事。
偏偏她光是坐著凝思,都会有人来打扰她。
「姑娘,一个人来庙里上香?」
一名年轻的男人挨著她身旁石椅空位坐下,口气虽然还算有礼,但笑容轻挑。
「不是,我在等人。」她也回以同样有礼的语调,但说完这话就摆出不愿意再与他攀谈的神情,识趣的人应该都会很明白——然而很显然地,那个男人并不识趣。
「等情人?还是等夫婿?你许人了没?」他坐得更靠近一些。本来只是陪妻子到庙里走走,他嫌无聊自己跑到庙外闲晃,正感叹没见到啥好货色时,这姑娘的身影映入眼里,他双眼为之一亮——论姿色,这姑娘没有他迎娶的美人妻子漂亮,但总是新鲜许多。家花哪有野花香,况且这朵野花有股淡淡恬静的味道,虽然一身布衣,但气质极好,只要换上华裳,谁知道她是平民百姓?
李淮安在书上读过,他的行径正是「调戏」。
她身旁虽不缺乏为爬到更高地位的追求者,但每个都是表现出最伪善最谦恭的那一面,没有一个敢像这男人一般,尤其是他竟敢无耻地捉住她的柔荑轻轻抚弄。
「好嫩的一双手……你没做过事吗?家里是干什么的?我瞧你的衣裳,应该不是富有人家的闺女,嗯?」
李淮安不搭理他,努力想抽回手,他却故意捉得更牢。
「你知道我是谁吗?我是前任左承的侄子。」
李淮安没吭声。
他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