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手指。
“姑娘,快别弄了,让爷看见姑娘把自己伤了,不定要多心疼呢!”
清洛不知道玄息会不会心疼,但此刻,她心疼不已,那些和玄息的点滴都渗透进她的五脏六腑,痛和感动交融拉扯,让她无法呼吸,总是想起那些他被她伤害过的眼神,不禁觉得,心像被揭开似,咝咝的抽搐。
就在这时候,忽然觉得屋子颤了颤,掉下一拨灰尘。“呜——”地一道冗长呼哨声划破寒城的上空。像是鬼哭狼嚎,刺耳得很。
清洛立即奔出,扶着门槛抬头望天。
天灰了,城外远处飘起滚滚狼烟!
“啊!开战了!”小伊大声的喊。
前天半夜玄息起床走后,就说要出城,清洛就知道不出两三天的,她们大凉的兵马就要和君孤云开战了。
尽管这一战筹备了十三年之久,可是大凉和东离悬殊的差距,怎能让清洛心安。“快去,把马牵来,我要上城!”
“可是,姑娘,瞧这狼烟,两军怕是隔着上百里在闱坡荡开战呢,上了城楼也瞧不见啊!”
“我……我就只是瞧瞧,无妨,你快把马牵来!”
“那好。”
小伊很快牵来两匹马,清洛策马飞奔,到了城门。
登上城头,远远的瞧着寒城外右方上百里远地方,隐约有阴云滚滚,仿佛能看得见两军厮杀的惨状,万马奔腾的呼啸场面。寒城内外也紧密的戒严,防守东离兵马的袭城。
呜呜的哨角声震得天空也在颤抖,震得人心大恸惶惶——
第一百零九章:酒宴
第一次交战后的七个晚上,玄息才回到了寒城,听闻初次交锋,大凉全胜,击败了对方三员虎将。但这只是这场战争的开端,玄息的黑凤骑和赵南狂,君孤云统领的精锐兵马才是真正的较量。
城楼下,清洛远远的看见玄息和玄华一队兵马到了跟前,玄华的身边,紫谣策马紧紧的跟随,阳光下那张尖尖的鹅蛋脸显得尤其丰神冶丽,光艳逼人。
玄华的目光似乎也一直落在紫谣的脸上,直到了跟前,才稍望了一眼清洛,清洛则定定的看了看玄华,抛开心里那阵难以言喻的感觉,她笑望着高高在上的玄息。
“上来。”玄息伸手,将清洛一把拉上马背。
看着他二人高兴的放马奔在前头,玄华的眼神才又一如往昔般胶着在清洛的身影上。“驾!”紫谣不悦,狠狠一抽自己和玄华的马肚子,“戏演砸了可不好!”
晚上是简单的犒赏酒宴,并没有怎么铺张,这一点不论是玄烈还是两位皇子都做得很好,不会因一时的胜利就浑然忘我。酒宴虽简单,可大家都有难得的高兴,女眷相陪,觥筹交错,聊登几支舞曲,玄烈坐在远远的上头,仿佛今晚格外的开心,众人轮流敬酒,他都来者不拒。
清洛和紫谣等自七杀庄出来的女子,也都前来给玄烈敬酒,玄烈嗯了声,看了看她们:“清洛,紫谣,还记得本王从小是怎么教你们的吗?”
“记得,贞于大凉,誓死效忠,赴汤蹈火,在所不惜!”
紫谣和其他几个女子振振有词的回答。
“你呢,清洛?”
清洛踟蹰的望着玄烈:“……回肃王,清洛记得。”
玄烈忽然高声大笑,笑声浑厚如洪钟敲响,震得人心里发慌。
“好好,好!下去吧!”将酒一饮而尽,女子们欠身退下。清洛闪烁的目光和玄烈冷沉的眼神交错而过,只一刹那,各自都隐了各自的心思。
下台阶的时候,歌舞正酣,清洛的脑海中却响起君孤云那番话。她一直在问自己,玄烈这般不惜牺牲一切的复国方式,是对的还是错的。玄烈究竟是在复国,还是在为他的皇兄……复仇?
可是想想玄华和玄息,清洛又会打消这种念头。
“清洛,你的舞技天下无人能出你左右,很久没看你跳舞了,给大家跳一支?”就在清洛出神之际,不知不觉走到了玄华宴桌前,玄华的声音拉回清洛的思绪。
众人都在鼓掌喝好,清洛的目光一怔,杯影交错间,玄华的眼神朦胧又柔和。但他说完的同时,一手揽上了紫谣的腰,一手闲闲的吃酒。仿佛只是随兴的一个提议。
“那清洛就献拙了。”
清洛走到宴席中央,隔着明亮的宫灯,看见玄息湮在黑暗里的眸,他慵懒的坐在那,手里掐着酒杯,却只是随意的把玩,没有喝,脸上仿佛有三分醉意,但眼神却清晰的穿透在她心上,就是这样坐着,他的气势也是磅礴的!
被玄息的眼神一盯,清洛跳错了两步,但很快纠正,旖旎的舞姿,或柔或刚,或快或慢,一折腰,一拂袖,一伸腿,一踮脚,都仿佛是月中飞下的妖仙,妩媚撩人,清流婉转。跳到高峰节奏时她微启红唇喘息,露出两颗皓白的贝齿,伸展她优美的颈子,说不出的潋滟媚骨。
舞步飞旋,清洛的目光掠过玄烈,掠过紫谣,掠过玄华,掠过玄息——在那一刹那的眩晕里,她仿佛窥见玄烈眼里的狠,窥见玄华眼里的伤,窥见紫谣眼里的怒,窥见玄息眼里的情。
就好像都来自他们最真实的一面,让她困惑又讶异。
也许是来不及掩藏,玄华就这么对望着清洛狐疑的目光,她仍在舞,视线却凝固在他脸上,玄华端着酒盏的手经不住抖了抖!
清洛的眼眶湿热,舞步悬空,顿了半拍。她不算是迟钝的人,认识玄华这么多年,她了解他,而他更了解她。这一刻不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