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的会议大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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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王耀的再三要求下,12月24日,克/里/姆/林宫终于慢吞吞地给了回应,说答应举行第二次会谈。王耀顿时又看到了希望,他期待着这次会谈能取得一些令他满意的结果。
可是事实再一次让他失望了。第二次会谈上伊万依然表现得冷淡和强硬,丝毫没有和他商量的意味。这次会谈完了以后王耀感觉活像被忽悠了,会后他试图以保尔为突破口(也不知怎么的那家伙在会谈上表现非常不积极),可是根本连保尔的面儿也见不着。
曾经作出乐观预言的那个代表现在垂头丧气地说,会谈想要取得他们预期的效果似乎无望了。王耀也一筹莫展,空气里都弥漫着郁闷。
就在这时,国内传来亚瑟-柯克兰打算对承认王耀的合法地位采取实质性动作的消息;更妙的是,阿尔弗雷德宣布放弃王晓梅,转而向她哥哥示好。王耀不由得心头一喜,原本快要消失的希望再次点燃。
另一边,保尔和伊万也被阿尔弗雷德投出的深水炸/弹炸得不轻。
阿尔弗雷德说:王耀啊,你说你家新/疆暴/动是谁策划的?你的外/蒙/古是被谁煽动独立了?你那150万平方公里又到谁手里了?那不都是保尔-布拉金斯基嘛!敌人的敌人ro我才是你的朋友哟!快投向我的怀抱吧!
保尔很想拿根水管在那头耀眼的金毛上猛敲一下让他彻底闭嘴去你的150万平方公里和我有什么关系那是伊万干的。
这下可怎么办?无论您愿不愿意,不得不向王耀示好了吧。他低头看着面前报道了这些消息的报纸。
伊万的紫水晶里压了密密一层乌云。好,谈。他抓过那几张报纸扔进垃/圾桶,派人去告诉小耀吧。
保尔没派人去,他自己去了。当王耀看到他的时候,保尔可以确定,对方结结实实地松了口气。
王耀请他进门,在屋里的家人们一看是苏维埃,都纷纷聚拢过来。王耀问他:既然您肯出现,是不是就说明我们的会谈可以继续进行了?
保尔耸了耸肩:多亏阿尔弗雷德的声明,是的。
王耀点头,然后问:这次你们的谈判计划是什么?继续拒绝?
保尔被噎了一下:呃我想不会。否则就没有再次举行会谈的必要了不是吗?
沉默了一会儿,王耀才再次问道:苏维埃,为什么是伊万而不是您?
他的话没说全,但保尔知道他想表达什么。他想起了自己在第一次会谈结束后和伊万的那段对话。
王耀同志,您的理想是什么呢?
突然的问题让王耀有些措手不及。他下意识地看了看周围的家人们,人们很识趣地散开了。窗边有阳光照进来的这个角落里,安安静静只留下了他们两个人。
王耀说:这可能谈不上理想,应该说,是我最大的愿望。我希望我一直都希望,我的家人们能有尊严、有理想地,活在一个富足、安定、强大的国家里。
这么正式地将这些话完整地说出来让他觉得有些不好意思,毕竟他一直是个心思内敛的人。但是作为一个答案,这段话是合格的。
曾经长白山的雪峰冷到彻骨,黄河水夹着泥沙被怒吼浸透;曾经江南的水田只剩下蓬蒿,岭南的荔枝花寂寞地憔悴,南海没有渔船泛着苦水。他曾经屈辱地丧失祖先留给他的一切荣耀,曾经被肆意掠夺到一无所有。曾有那些年月他作为一个国家却不能保护他的家人,却反过来要依赖家人们保护。幸好他的家人从未放弃,无限的江山破碎涂炭,人们依然相信辽远的一角坚固完整,蓬勃生春。
它比一切主义都要鲜活,它比一切武器都要强大。那是祖祖辈辈人们灵魂的归宿与寄托,那是人们相信前途似海来日方长,与天不老与国无疆。
那是他亿万的家人心中,永恒的中/国。
人们说那里有希望,那里太阳升起,驱逐黑暗,带来苏生;那里人不像牲口一样活,亦不像蝼蚁一样死。
那就是王耀要带他的家人抵达的地方。
保尔说:您会为此争取一切您要的东西。
王耀看了他半天,像是拿不准他究竟是不是在试探。最终,无言地点了点头。
保尔想起伊万的话。他自嘲地笑了一下,那就对了,他像是对王耀、又像是对自己说,这就是为什么是伊万而不是我。
什么?王耀这下彻底被他搞糊涂了。
这就是为什么会谈要让伊万来主导,而不是我。因为伊万和王耀一样会为了国家利益寸土不让,他们才最清楚知道自己需要什么、想要什么。没有了理想这个遮蔽视线的庞然大物,国家意志的头脑最为冷静和清晰。
他以前一直认为自己的原则也是国家利益至上,现在看来他想错了。利益和理想,伊万和他,时而相同时而相悖。
那么在他们产生冲突的时候,究竟是为了眼前的利益而阻碍对理想的追求呢?还是应该为了崇高的目标而牺牲近在咫尺的好处?
从诞生起直到今天,他第一次感到了这样的迷茫。
作者有话要说:
战争结束,第三部分开启(第一部分是露西亚,第二部分是ww2)。第三部分会有大量王老板出没,各位看官食用请谨慎。为了配合本文的画风,王老板在本文里;b;没有口癖;b/;,不是请注意。
第9章妥协的艺术(大修)
第三次会谈很快就要开幕,王耀那边似乎对谈判又恢复了一些信心,此时的气氛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