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我们对西军太忽视了,情报局看来还得加强力量,把监控范围扩大到西南和北方各省。在满清和西军内部布下眼线。”汪克凡说道:“孔有德气势汹汹朝我们杀了过来,打完这一仗后。我准备对楚军做一次大的调整,情报局也要一分为二。今天先和你通个气。当初情报局成立的时候,楚军的活动范围局限在湖广一个省内,所以胡子眉毛一把抓,很多不该你扛的担子也压到情报局身上,现在咱们的摊子大了,对内对外的监控范围太大,我准备把对内监控这一块拆分出来,再成立一个监察局,但是情报局的编制不能缩小。反而还要扩大……”
情报局的主要精力应该放在情报工作上,权习手下的情报局却还兼着特务机关和纪律监察机关的角色,重军事情报,轻政治情报和经济情报,存在很多弊端和隐患,需要进一步细化和分工,让权习的情报局集中精力搞好对外情报工作。
监察局将接替纪律监察机关的角色,主要负责对内,从某种意义上来说。监察局更接近特务机关,除了监控楚军和楚勋集团内部,更偏重行政管理……在汪克凡看来,特务机关如果过于强势。对正常的军事、政治管理模式都会带来很多负面影响,所以成熟健康的政权中,特务机关一般都是非常低调的。但是军阀林立的南明还在战争时期,政治环境错综复杂。吏治腐朽不堪,高层对基层的控制力很差。所以建立一个强力的特务机关还是非常必要的。
社会的发展都是螺旋上升的,不可能一步到位,汪克凡愿意为共和留下一点种子,但它必须生长在温室中,必须在汪克凡的控制范围之内,否则在暴风骤雨的摧残下,这颗种子必定会夭折,只有等到社会发展到一定阶段,形成丰腴肥沃的土壤,强人政治才能退出历史舞台,在可以预见的几十年内,为了保证各种政策方针能够得到贯彻执行,汪克凡要拥有自己的契卡和克格勃。
在一段时间内,汪克凡愿意保留鲁王政权的自主权,是因为鲁王政权完全可控,在实力上和楚军差的太远,大家才可以坐下来慢慢谈,尝试建立一种解决政治分歧的新模式,不一定要打个你死我活,但是西军不适用这条原则,孙可望不管出于什么原因和隆武朝廷作对,他只要搞分裂,搞投降,汪克凡就会毫不犹豫的支持隆武帝。
大明这条破船,谁都不许拆,要拆也得等靠岸后,由汪克凡亲自来拆。
“监察局由谁负责,你有没有合适的人选?”汪克凡问道。
“好苗子倒是有几个,但都是划桨的材料,掌舵恐怕不行。”权习斟酌着说道:“对内监察打交道的面太广,碰到的事情形形色色,有些分寸我也把握不住,监察局最好由一位文官来掌舵,专挑那种两袖清风的清官就好,他们一个个最是嫉恶如仇,用好了就是军门手里的一把刀。”
大明的文官里面,循规蹈矩的循吏最多,不拘一格的能吏很少,除了各种各样的贪官之外,偶尔还会冒出来几个有道德洁癖的清官,这些人往往都是一根筋的愤青,以家徒四壁为荣,以铁骨铮铮的强项令为榜样,在官场上四面树敌,能力上也很一般,把自己的名声看得比天还大,做监察局的主事倒可以发挥他们的特长。
“这个,我再想想吧。”汪克凡想了想,说道:“你说的那种文官,做个副职就是一把好刀,却不宜总揽大局,实在不行就由你来挑起这副担子,情报局交给别人。”
“军门,我不是这个意思……”权习急忙辩解。
“我知道,你不用说了。”汪克凡用锋利的目光盯着权习:“我让你推荐人选,你却只顾着撇清自己,怎么?觉得我要拆分情报局,是对你不放心么?”
这句话的分量太重,权力连忙起身,单膝跪倒行礼:“军门诛心之问,末将万万不敢应承,只是情报局往日权柄太重,于军门大业不利,末将每每惶恐不安……”
“好了!这件事先放在一边,不该想的东西,不要想的太多!”汪克凡皱着眉头,说道:“你先说说看,孔有德这次出兵,大张旗鼓的宣称要收复江南,到底打的什么算盘?”
“十有,他是虚张声势。”说回到军事情报,权习自如了许多,重新坐下说道:“孔有德号称要收复江南,与我军决一死战,粮秣器械却携带不足,麾下战兵不足三万,乘船急进至安庆府,又突然莫名其妙的停了下来,再加上湖北尚可喜和江淮清军的种种反应,孔有德多半是要调防江淮。”
“不止是调防江淮,他还想在江南占些便宜。”汪克凡想了想,说道:“从九江到南京的千里长江,我军确实防不胜防,他停在安庆府,就正好卡在咱们的腰眼上,向南可攻江西,向东可攻南直隶,我如果回兵迎战的话,南京的谭泰又会趁机逃跑,这一仗不好打呀。”
汪克凡隐约猜到了孔有德的意图,却一时没有破敌的良策,孔有德的战法其实就是变相的围魏救赵,远远的威胁楚军的后方大本营,以调动楚军来援,如果汪克凡真的回兵安庆府一带,他的部队坐船顺江而下,可以迅速的赶到南京附近,解救被围的谭泰。
如果是在几个月前,汪克凡有的是办法对付他,但是经过宁镇会战后,楚军几乎精疲力尽,没有足够的力量再打一次大型战役,大部分部队都在休整,除了围困南京和镇江之外,好容易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