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公子,已经做了吧?我还真是服你,你家三哥那麽冷冰冰的人物,也被你弄的服服帖帖,你还真不愧京城第一号的情场浪子,什麽样的人都逃不过你的手心……”
调笑声让慕容致的心猛地一沈,他隐约想到了什麽,却又不敢那麽去想。
慕容远似乎有些不悦,只听他淡淡道:”不要拿我三哥的事开玩笑!”
另一个声音立刻笑道:”朋友面前有什麽不敢承认的,你们家大爷也殁了,整个家产现在都在你三哥的手里,你就甘心?大家都姓慕容的,凭什麽全部家业让他一人霸著?天下哪有这麽好的事,换了我,自然是连人带东西的全部吃掉。”
“这还用你说,你没见咱们四公子早已经动手了吗?我看不用多久,这落叶山庄就该易主了,不过话说回来,四公子,要哄那麽冷冰冰的人开心要费不少心思吧?也亏得你有那个韧性啊。”
有个娇媚的女子声音随之笑道:”四爷是图新鲜吧,等东西到手後自然就不需要再费心了,唉,这几年四爷身边就没有留下过谁,我的四爷,真不知道究竟什麽样的人才能入您的法眼啊……”
眼前猛地一晕,接下来的说笑声便听得有些模糊,原来慕容远存的是这个心思,为什麽他竟然看不到?竟然还天真的以为他们本来冰冷的关系可以复合?
他没听到慕容远说什麽,却能想象得出此刻那张俊美脸庞上得意的微笑,他忘记了慕容远决不会做没有利益的事,他走的每步棋其实都是算计好的。
其实想想慕容远并没什麽错,大家同是慕容子孙,所有家业却都在他一人手上,任谁也不会甘心吧,那就来次公平的较量,一次定输赢好了,反正现在这样勾心斗角的生活他也过够了。
慕容致将银两放在桌上,慢慢走出酒楼。
慕容远回到山庄时已是深夜,与平日沈寂的气氛相反,今晚庄内竟然四处灯笼高挂,灯火通明,他疑惑著刚走进正厅,就见管家元叔飞奔过来,一脸忧虑地向他问道:”四公子,你今天去哪儿了?怎麽到现在才回来,三公子等了你一个下午了……”
三哥等我?
慕容远奇怪的皱皱眉,他想不出慕容致彻夜等他的缘由,反正不会是因为想见他的关系。
慕容远没有去询问原因,因为他已从元叔焦虑的神色上看出事情不对劲,十几年来他是靠察言观色算计著长大的,任何人一个细微的动作都别想瞒过他的眼睛。
元叔带他去的是练武厅,一路行来,慕容远的疑惑便越发深了几分,练武厅他已有多年没踏足了,本来再熟悉不过的地方已变得相当陌生,曾经他和慕容致两兄弟一起练功的情景恍似在眼前,却又像是夏夜里轻拂而来的微风,等觉察到它时,那温凉的感觉已经离他很远很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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练武厅四面都点著双烛,烛火高照,将个诺大的厅堂映得亮如白昼,数名家丁两面排开,站在兵器架旁,正中并排坐了几位耄耋老人,都是慕容府的本家爷叔,他们侧面的一张檀木桌上摞放了许多账册和纸张,慕容致反手立在当中,冷冷看著他走进厅里。
慕容远笑著摇开了手中折扇。
“三更半夜的这是摆得什麽龙门阵?三哥,你要在这里练武行也罢了,怎麽还把几位爷叔也大老远的请过来,夜已深了,各位长辈也都累了吧?”
他上前给每个人深施了一礼,几位老人连忙点头还礼道:”无妨无妨。”
没理会慕容远的问话,慕容致向立在一旁的家丁道:”给四公子上剑。”
立刻有人走上前去,将一柄宝剑双手呈到了慕容远的面前。
“四公子,请接剑。”
慕容远没动,他的目光在扫过那柄寒剑之後,落在了立在自己对面人的身上。
“三哥,你这是唱的哪一出?”
慕容致手一指摆在桌上的那堆帐册,道:”不过是做个了断。”
慕容远剑眉微皱。”了断?”
“不错!当年父亲将所有产业都交在了我的手上,却忘了你也是慕容家族的一份子,若你一直两手空空,不理家业,倒叫外人笑话了我以大欺小……”
慕容远摇扇笑道:”我一直都两手空空啊,空空有什麽不好,来无牵挂嘛,怎麽三哥今日突然想起照顾我这个弟弟来了?”
慕容致冷冷道:”现在想起倒是我的疏忽,原本将产业平半分给你也不为过,可当年有父亲的训讳在记,若平白将家业分与了你,倒有忤逆之嫌,倒不如一局定输赢,来个公允决断。”
慕容远扫了一眼那些账簿。”噢,愿闻其详。”
“这里放的是慕容家所有的家产房契,由各位长辈在此做见证,我们来场公平的决斗,赢的一方继承慕容家的产业,输的一方则放弃这里所有一切,离开落叶山庄,今生不得再踏进半步!慕容远,这个条件你可愿答应?”
慕容远挑了一下眉,淡淡道:”只要是决斗,又怎麽可能是公平的?”
“总比你现在一无所有的要公平吧!”
的确,慕容远除了住在落叶山庄,每月拿些月银花销外,便一无所有,跟手握家业的慕容致相比,他只是个挂名的主子。
“三哥,你好像顾虑得太多了吧?你该知道我这人是很懒散的,就算家业都在我手上,我也没本事经营啊,我现在只不过是只想住在这里,分杯羹度日而已,即使这样,你都容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