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微微弯起,莫清绝不自觉地笑开了,鼻间不时闯进浓郁的香味,让人漂浮的心一点点的安定。
将灶里燃着的柴火抽出再塞进冷灰中灭掉,司苍卿起身拍了拍灰尘,便走到莫清绝身边,问了声,“饿了没?粥还要等等。”
飞快的摇头,莫清绝对他璨笑,“等我恢复了,阿卿教我厨艺吧!”
蹲在对方的面前。司苍卿轻握着这人冰凉的手,淡声道:“你先养好身体吧。”
“阿卿是嫌弃我做的菜不好吃吗?”莫清绝蹙眉,想起了第一次自己做的菜肴,那种味道是够恶心的,不过眼前这人还是给吃下去了。想到这,他泱泱地道:“我还是不学吧!”
不置可否,司苍卿轻声道:“我们出去吧。”起身抱起莫清绝,又嘱咐伙计待会将蒸鱼和粥弄好送到雅间,便离开了厨房。
雅致的包间内,两人倚着镂空雕栏靠坐着,墙外翠竹枝叶随风轻飘,发出细碎的清音。
司苍卿一手揽着怀里的人,一手执着汤勺,不时舀着鲜鱼汤送进对方的口中。
“阿卿以后要经常做饭给我吃。”
一直安静用餐的人忽然开口如是说着,司苍卿手上动作顿了下,遂轻应了声,“嗯。”
撇头让开再一次送到嘴边的汤勺,莫清绝咕哝刀:“饱了。”说罢,便埋头在对方的肩窝,舒服地蹭了蹭,“要是太忙了,我可以帮你。”
放下汤勺,司苍卿摸了摸这人的头发,低声道:“不用。”
莫清绝猛地仰头,“你嫌我没用?”
摇头否定,司苍卿低眸凝视这人蕴着微怒的眼睛,解释刀:“你身体不适,待恢复了再说。”
闻言,莫清绝不由蹙起眉,些许不满地道:“我很快就会好过来的。“
“欲速则不达。”司苍卿稍倾下头,吻了吻这人的眉间,“不必着急。”他只希望这人的腿能够重新站起来,如常人般行走自如,其他的都不强求。
不再说话,莫清绝抬起手臂圈上对方的脖子,寻着对方的嘴,胡乱地啃咬了好半天,遂安分下来,温顺地窝在司苍卿的怀里。
司苍卿也不再说话,只是空出一手,端起茶杯,间或抿上一口。
“阿卿你没吃早餐。”莫清绝忽然冒出一句话,便坐直身子,瞄了眼桌上剩余的粥和鱼,喜滋滋地说道:“我喂你。”
稍倾了下,司苍卿迎着这人希翼的眼神,遂点了下头。
见此,莫清绝喜笑颜开,抬起唇就在对方脸上亲了口,扬声道:“阿卿你真好。”说罢,他便伸手端起瓷碗,拿起汤勺,就要喂司苍卿。
双臂稳着这人的身体,司苍卿顺着莫清绝喂食的动作,不时张嘴。
猛然一声啪嗒,清脆的响声打破了包间内的静谧和温馨。莫清绝呆呆地盯着落空的手心,就在刚才手腕倏地一软,于是大半碗的粥都泼在了司苍卿的神上,他自己的衣物也弄污了些许。瓷碗则掉落到了地上,应声而碎。
司苍卿当即将这人右手中的汤勺抽出放到桌上,遂扣上莫清绝的双手,不甚在意的道:“衣服脏了,我们赶紧换下。”
用力地捏握着十指,莫清绝茫然地开口:“我连……一碗粥都拿不动。”
看到这人空洞的眼神,司苍卿只觉得心头一紧,生出一阵莫名的疼痛,遂低下头,抵着对方的额头,轻声安抚,“你才醒来,自然没有力气。”
实际上,莫清绝的状况,比他锁预料的要好的多。从醒来到下山来到这里,莫清绝除了腿脚无力无法行走外,一直都是精神奕奕的,不似刚从鬼门关走了一圈回来的样子。
“阿卿。”莫清绝淡淡地陈述,“我已经是个彻底的废人了。”
“会好的。”司苍卿亲了亲对方的唇,紧了紧与对方相扣的手指,“碧的医术很厉害,他说过,只是要花点功夫。”
“若是,我永远就是这个样子,好不了怎么办?”
“就算好不了,也无所谓。”司苍卿语气淡然,稍稍离开对方的脸,认真地凝视着对方的眼睛,一字一顿,“你活着,便足以。”
愣愣地回望着那双看起来总是无情的眸子,莫清绝张了张嘴,却半天说不出话来。
“别多想。”司苍卿松开收,将这人挪到一旁的藤椅上,道:“我去让人拿干净的衣服来。”
正要离去,却被人自身后轻轻地抱住了腰,司苍卿停住脚步,轻拍了拍腰间的手,“莫?”
“我不要穿黑色的,好丑。”
神色不自觉地柔和下来,司苍卿应着,唇角扬起一个浅浅的弧度:“绿色?”
“水绿水。”
“好。”
夜风清徐,清月趴在窗前,嫉妒地看着屋内暖融融的橘黄灯火。
“再上面一点……嗯……”
睨着趴在蹋上之人,司苍卿一边仔细地按摩着对方的大腿,一边轻问:“这里?”
莫清绝只是微微动了下头,没有回应对方的问题,间或则会发出惬意的哼声。
司苍卿低下眼睑,手上动作或轻或重,按着揉着,渐渐往上挪到了这人的腿根部。只要对方一个些微的动作反应,他便知晓这人是不是觉得舒服。
这样的情景,已是反复上演了大半年了。
莫清绝醒来后,司苍卿每天会来为他按摩无力的双腿,承天碧也一直尽量地为对方医治。终于在秋末的某一天,他再次站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