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得很稳,不急不缓,语气也很正常,然而他却自始至终没有看施译一眼——即使是在把钱递给施译的时候。
杜唐转过身,留给施译一个直挺挺的甚至硬得有些让施译眼睛发疼的背影。
作者有话要说:咳。。。又更了九千多字,我圆满了。。。。求打分求散花求留言求收藏啊,看着窝这么勤劳的份上,嘤嘤嘤嘤~~~~~~~~另:刚刚接到通知,明天晚上同学会,白天陪我妹妹看电影,存稿都发完了,所以,明天八九是更不了了,看在我日更七千的份上,准我个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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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1)能让一个男人认真起来的“女人”都是不是简单角色! ...
王莹瞪着一双大眼睛迷茫地看着他,扭捏半晌,她低着头捉着自己的衣襟声如蚊蚋地问道,“你、你爸爸是不是……生气了?”
施译心里有点恼火,心想要不是你被你那什么刘什么婷的闺蜜怂恿,能弄出这档子事吗?但他还是稳了稳心神,“没有,你不要多想,我爸他本来就那样。”
“那、那我们……”
施译还心神不宁地想着杜唐,即使下楼梯的声音已渐渐远去,他转身后的那个挺得笔直的背影却好像烙印在了自己的视网膜上,眼前的一切都视而不见了,他只能费力去追逐那个早已模糊在时间里的背,那张宽阔、结实的背,那张裸着时十分性感,肌肉线条流畅漂亮的背,那张他曾经趴在上面深深熟睡的背。他背着他沿着栽满梧桐树的老街一路走,光影明灭,他的眼睛半开半阖,迷迷糊糊间他问他,“爸爸,我们到家了吗?”杜唐的手掌托着他小小的臀,说话间将他整个人向上轻轻地托一托,“睡吧,就到了。”他安心合上眼,脸颊枕着他的肩头,半梦半醒间他只觉得一个念头:这条路永不要到头吧。
——他们就这样一直走,白了头。
“施译?施译?”王莹轻声叫着他。
施译回过神来,“你想玩点什么呢?打游戏还是看电影?”
王莹的眼睛看向别处,“我随便的。”
“女孩子不要轻易讲随便。”施译笑了一下,“那我们看电影吧,过来看看,你想看什么。”
王莹不太懂他的那句话,依然露出那种迷蒙得有些可爱的表情。
她挑了盘霸王别姬。
很老的片子了。施译把光盘放进影碟机里。这电影他和杜唐一起看过。他们家的家庭影院设施很齐全,放映效果极好,因此程蝶衣在舞台上唱那出《贵妃醉酒》时,他在纷乱的舞台上旋转,倒下后,那个倒转的特写,那双眼睛里不尽然的哀怨与绝望,给幼年的施译留下了很强烈的印象。
后来他又来来回回看了好几次,但每次都不很懂。他很为程蝶衣的遭遇和决然唏嘘感慨,但是,为什么呢?为什么程蝶衣要活到那种程度呢?他一点也不怪段小楼,面对程蝶衣这样飞蛾扑火的姿态,寻常人能做到段小楼那份上,已然是勇气可嘉。戏里戏外,只怕每个人都成不了段小楼,又怎能担得起程蝶衣那份决绝的情深呢?
演到那段著名的台词时,施译跟着念了出来:让我跟着你好好地唱一辈子戏不成吗?这不小半辈子都唱过来了?不行!说的是一辈子,差一年,一个月,一天,一个时辰……都不算一辈子。
王莹有些无措,“原来你已经看过了?你为什么不早说呢?”
施译眼睛盯在屏幕上,一错也不错,“因为值得。”
王莹的脸红了,她以为施译说她值得他这样做。
电影结束时,女孩子照例是要流点眼泪的。施译坐在一旁静静地给她递抽纸,耳朵里却自动过滤掉了她抽抽搭搭的哭泣声,一双眼睛看向阳台,不知他究竟看到了些什么。
后来送王莹回家的时候,他心平气静地和她说,“对不起,我可能不能和你在一起了。我伤害了你,但我并不希望你为我动怒或伤心,因为我对你来说是个人渣,不值得。”
眼泪一下子蓄满了眼眶,她半张着嘴仿佛不明白眼前这出戏和自己有什么关系,然而施译明明是对着自己说的,“是我不好吗?”
施译摇摇头,双手插在裤兜里,形象是一贯的优雅中带点痞气,“我没兴趣评判别人好不好。对于其他人来说你大概是很好的。原因在我。”他转过身,冲王莹挥了挥手,“因为我喜欢一个人,决定一辈子都喜欢他,差一年,一个月,一天,一个时辰……都不算一辈子。”
王莹忽然觉得也许施译早就和他们这些尚在青春期的孩子不在一个世界了,放佛有什么东西让他一夜长大。他的形象远了起来。
后来王莹上大学时听室友说起,说她们共同认识的一个女孩子被她很喜欢的一个男人当做了失恋期走出伤痛的替代品时,她恍然顿悟,如果时间能回到那时,她一定要甩他一巴掌才解气。
施译决定等杜唐回家就坦白从宽,争取能得到杜唐的从轻发落。谁知后来杜唐回家后竟然一句话也没有问,平静淡然地好像白天那个黑面神是另一个人假扮的。施译只好主动提起这茬,待他说完事情的来龙去脉,杜唐把架在鼻梁上的黑框眼镜一摘,有些疲惫地往书桌上一扔,闭着眼睛揉了揉,“朋友间相互喜欢其实并没有什么,但是不要把女孩子单独带到家里来。身为男人,要懂得为他们着想。”
施译内心一动,身子的反应先于理智,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