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如果地球是一台内部结构复杂的机器,四个生存空间是主发动机,那生存在各个空间的生物们就是一个个小型能源设备,只是他们产生能源的方式各有不同,但这并不影响所有生物共同维持起地球这个机器的运作。”
“可作为原始装配完全一致的能源设备,不同生物在进化之路上却展现出了完全不同的情况,不仅是个体之间的差异性,还有低等生物和高等生物之间的区别,所以我只能这样推测,每种生物的身体里其实都存在着一个强大而未知的开关,而这个开关的解码讯息就是我之前就和你们提到的坐标,或者说灵魂。”
“……您的理论基础就是这个吗?一直想论证的也是这个?”
“不,这只是让你们理解我想法的第一步,接下来的这些才是我们真正要去实践的。”
伴随着蒋商陆嗓音奇异却极具诱惑性的话,不明所以的曹孔明和赵先生同时都抬起了头,却眼看着苍白消瘦的男人手指拨弄间绽开了一朵黑红色的罂粟花,与此同时一股浓郁到几乎能控制人精神的香味弥漫在空气中,两人只能眼神恍惚的看着对面男人勾起嘴角冲他们笑了笑,又透过暗红的眼睛注视着自己的手若有所思的开口道,
“一周前,我当时的生物坐标还维持在【-3654,786】,但这段时间通过一定程度的免疫重塑,我身体内部的微生物性正在褪去,现在正好停留在了一个比较微妙的,类似于生物分叉口位置。”
“两天前,我在睡梦中接到了来自第二世界最高微生物的讯息,命令冈仁波齐范围内所有微生物在五天内必须开始全面攻占第三和第四的世界入口,务必从雨水,河水和空气这些中间媒介对所有动植物开始寄生,人类方面我已经将这个消息通知过去,植物那边也会很快知道这件事。”
“正如你们所见,我的物种先天性决定了我最擅长的就是精神控制和脑部麻醉,所以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最大程度利用能源散播和植物共同性帮助我刺激这些覆盖在山体表面的低等植物的大脑,让他们自己尽快主动逃离这个是非之地。”
“主动……主动逃离?难不成还有别的办法能让扎根在土里的植物长腿自己逃跑吗?这种事情就连您刚刚提到的那个目前进化到最高阶段的植物类人也无法做到吧?”
赵先生的脸上写满了匪夷所思,显然难以理解什么叫让低等植物自己赶快逃跑,而蒋商陆闻言也只是将自己手边的笔记翻开到其中一页,又拿手指尖往里面夹着的几张旧报纸上点了点这才抬起眼睛缓缓开口道,
“理论上是不太可能,毕竟进化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没有任何人能让一棵树忽然长出两条腿来,就算是主宰着植物进化进程的最高等生物也办不到,老话总说人挪活,树挪死,但你们也许不知道,在1957年秋季,山东临沂一个叫小董书记村的地方就曾经发生过一场大型旱灾。”
“当时本地生物死伤无数,人类被迫大面积迁徙地同时却发现当地有一种叫卷柏的植物在灾难发生时居然也跟着人和其他动物逃跑了,那个时候中国科学界第一批学术研究人员还没有完全发展起来,没有人知道他们到底是怎么跑掉的,就直接开始往精怪故事上面扯……”
“但后来的研究发现,卷柏这种植物在天灾发生时,根部居然能主动脱离土壤迅速脱水萎缩,先保存住自身生机的同时再让风和雨水把他们带到安全的地方再重新扎根生长……”
“而这,就被称为植物的灾难逃生本能。”
……
蒋商陆和曹赵二人的这番谈话进展得很顺利。
至少第二天一早,起床吃完药的蒋商陆就和赵先生曹孔明一起在藏庙周围的植物群落里开始了基础的地质勘查和坐标换算。
这些属于单体生物的坐标陆续被赵先生一一标在了蒋商陆初期绘制的简易坐标系上,再一点点填充出这幅新世界地图完整的模样。
连续熬了好个大夜,基本没躺下好好休息过的曹孔明也通过周围山体部分采光程度的分析,意外的发现这座藏庙的八扇对应密宗中金刚的天窗居然是整个冈仁波齐日晒程度最高的地方。
这就说明如果从这里吸收太阳能转而刺激山体植物的光合作用,显然比一般情况下成功率大。
不过此刻的他们显然都没有意识到自己在做的将会是一件对于未来科学发展史都会产生重大贡献的创举。
今后将会凭借这次个人经历得到国内最高科幻小说奖的畅销作家赵明富先生通常和蒋商陆坐在车里头计算坐标的时候,才会抱怨几句前几年港城经济萧条,自己的股票跌了多少的糟心事。
日后也将留在首都科学院直接从事前端能源开发的曹孔明则不止一次谈到,他一直希望能找个首都或者天津的姑娘做女朋友,他喜欢当地的风土人情,连雾霾都很喜欢。
可惜事情的发展当然不会这么容易就一帆风顺,计算结果和实际操作起来永远是存在精确误差的,至少涡轮机和简易采光设备在山顶周围分开安装之后产生的效果目前还没有完全显现出来。
不过他们三个看上去倒是都显得挺有耐心,从这一次次的调试中也得出了不少新想法。
尽管从两天前开始,冈仁波齐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