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又冷又暗,阴寒的气息由地面升腾蔓延,充斥在这狭小的空间,甚至比起外面还要冷上两分,使人骨头发麻,四肢僵硬。
所有的东西都好似已经被冻住了,唯有桌角几点烛火摇晃着,为他们带来一小块光。
韩冬野几乎已感觉不到任何温度,触感亦似有似无,他的眼前一片晃来晃去的模糊暗影,耳边是陈章在房间里窸窸窣窣的翻找声。他感觉到陈章好像就在自己身边,于是他费力地抬起手,好像摸到他一片衣角,良久却又恍然发现,那只不过是自己身上薄被子翘起的一角罢了。于是他悄悄收回手。
明明气力皆无,气息微弱,他的身体却一直在发抖。从被陈章找到,从醒过来开始,他便觉得全身上下都在痛。以前车祸受过伤的地方在痛,手术后被缝上又愈合的刀口在痛,从头皮、脸颊到脚趾上的皮肤一点一点的痛,大脑、筋肉、内脏、血管在看不见的地方痛,每一块骨头也在支撑不住地发出疼痛的哀求。被强行撕裂一般的痛,针扎一样的痛,压迫又像是震荡扭曲一样的痛,沉默的痛,连绵不断的痛,都使韩冬野感觉到自己还活着。
他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