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不省心的。”骆飞说,“我也不是孩子。”
黎锦听得好笑,瞥了他一眼,刚好撞上骆飞的眼神。贝浮名的办公室很大,骆飞直挺挺站在屋子中间,五指并拢贴裤缝,跟一杆标枪似的。他看着黎锦的眼神像要喷火,比昨晚炙热仇视多了,就像昨晚有人往他那簇小火苗上倒了一整桶汽油一样。
黎锦越过他走到桌前,贝浮名递过来一张纸,说:“我早晨还没到呢,他就来了,守在门口,一来就给我这个,说要换经纪人。”
“嗯。”这是份申请,申请将原经纪人黎锦换掉。黎锦将文章粗粗掠了一遍,觉得盛怒之下的骆飞文笔尤其好,整篇申请差不多千字,活脱脱一篇战斗檄文。他一边看一边赞叹:“条理分明,结论突出,不错。”
他说完,就把申请按在桌上,从贝浮名笔筒里拿出支笔,弯着腰,在申请末尾签上了自己的大名。
“我批了。”黎锦说,“从现在开始你不是我的艺人了,至于以后谁带你,让上头安排吧。”
骆飞紧紧攥起拳,他死死地盯着那纸申请,更确切地说,是申请末尾,黎锦签下的名字,呼吸急促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