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涯伸手摸摸他的白发,弓下身在那人脸颊落下一吻时,这会儿真正嗅到秦雪的气味;微微乳香,如同未断奶婴孩穿着的干净衣物。他将手机收进口袋,给秦雪拉好被子,轻轻带上房门,向在厨房料理早点的李翠道早。
「穿这样不冷?」李翠回头问:「阿雪怎么样?」
「好多了。」李涯走到洗衣机前,拿出昨晚所洗到阳台前去晾。今儿个天气比几日前要好上许多,蓝天白云,阳光晒得窗帘都发热,射进的光线照亮空气中的浮尘,似如雪花。「本来还茫茫的,像在说梦话——昨天半夜醒来,情绪稳定很多。」他抖开一件外套,挂上衣架,勾起嘴角,鼻息透出一笑。
「他都发生这种事了,你还笑得出来?」李翠把煎过蛋的平底锅往水槽一扔,同时要李涯一会儿洗;这几日的天气让她的手干裂刺痛,不想碰水;李涯晾完最后一件,放下洗衣篮,这就走上去扭开水龙头,边回说,他笑祇是因为想起别的事儿。
「甚么?」李翠问。
「一个从没红过脸的人说他难为情。」
「谁?洪阳?」
李涯才答过一句「不是」,手机就又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