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场上,只有索尔一人仍有比较完整的战斗力,他容暮没法正常行动,阿穆卢只能单腿支撑,根本构不成威胁。而温言自己却因没有和一群杂兵黑衣人消耗太多体力而仍保持关强悍的战斗力,此消彼长下,形势已然完全调转过来!
上者伐谋,温言完美演绎了这句古训。
人群中的索尔立刻退出黑衣人群,一声呼啸,带头朝两旁的店铺酒吧扑去,或上房,或钻角落,全力隐藏。
同一时间,容暮也已经和阿穆卢分别藏入暗处。
方案a,以强杀弱,但现在显然已经失败。
方案b,由强杀改为暗杀,这是目前唯一可行的办法!
街道正中,温言一匕首割过身前最后一人的咽喉,回身时已不见其它人的痕迹。
但在他周围,已经有超过六十具尸体倒下,绝大部分都还圆睁着双目,仿佛在向夜空诉说自己的不甘。
温言垂下双手,缓缓吐纳,呼吸完全恢复了正常,而且保持在深长的节奏中,精气神完满得令在暗中观察他的容暮想哭。
这家伙简单就是杀人机器!杀了这么多人竟然还这么有精神!
“有意思……”温言忽然一声轻笑,“想玩阴的,老子陪你们!”
话音甫落,他蓦地双手飞掷,两把匕首疾掠而出,精准地命中最近的两盏路灯。
啪啪!
灯泡碎裂中,光明大减,温言毫不犹豫地半跪在地,双手不断捡起身边死者掉落的匕首,不断朝着近处的灯掷去。
转眼之间,以他为中心,方圆三十米内的照明灯全都被击碎,原本明亮的大街登时陷入黑暗之中,只有高高挂起的霓虹招牌还在勉强释放亮灯,但也只能让黑暗稍稍减弱。
假如这时有人走到这里,绝难看到三米以外是否有人。
黑暗中的黑衣人们眼力虽然强过普通人,但也好不了多少,根本看不到温言的身影。不只他们,连眼力远胜的索尔、阿穆卢和容暮,也同样看不到温言此时身在何处。
整条街上安静得要命,只有从远处街口外传来的汽车引擎声和偶尔的喇叭声。
暗处,每一个藏好的黑衣人均屏息静气,全力观察,试图找到温言在哪。
藏身于一处大招牌后的索尔也在做同样的事,双眉深深锁了起来。
奇怪,那家伙难道真的会隐形不成?
忽然间,不知道从哪传来一声闷哼,像是被割了脖子的公鸡般,呃呃作响。
所有人目光看去,只能看到一个黑衣人捂着脖子跌了出来,随即扑倒在地,抽搐个不停。
在他身下,大滩的黑色液体渐渐扩大,当然是从脖子里喷出、被夜色染黑的鲜血。
容暮看得既怒又惊,知道是温言找着了他们中的一人,偏偏又不敢叫人去那处找温言,因为一旦让众人离开藏身处,就等于是白白将行踪展现在温言面前,更是得不偿失。
要知道了索拉吉的弟子虽然多,但真正能掌握到高层的体术的人数量非常有限,这些一般的弟子在藏踪匿形方面或许比普通人要强得多,但远不如他这样的高手,非常容易被温言找到。
可是知道归知道,眼下他根本没有应对的办法。
忽然之间,他大感后悔。
之前索拉吉因为得意弟子屡次被对手羞辱,所以这次行动决意以武胜武,纯用体术击败对方,不许张仲强使用各种先进的监控手段,而且也不许在武器上上毒药。当时容暮仍自信满满,认为己方已占上风,这做法没有任何问题,所以没向索拉吉进言。
但现在看来,无论是索拉吉还是他容暮,均做出了错误的决定。
是否该立刻给外围的张仲强打电话,让他派人进来?
这念头闪过心头时,另一声惨叫传来。容暮大感无奈,却终是放弃了所有的想法。
先不说张仲强带人进来能否帮到什么,又或者他那伙只懂用枪这种热兵器的手下是否会引来警察或者军方的干涉,单是索拉吉那关就很难过得了。老师的脾气他再清楚不过,一旦决定了要以武对武,要是有人敢破坏,老师绝对不会轻饶,因为那是尊严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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