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乔,该讲的我已经讲完了。限你在三天之内说服征用的那三十亩地的群众,让他们眷的把玉米苗拔掉,听到了吗?”金友来盯着乔三粗糙的大脸,严肃道。
“嗯,这个我回去就给他们做工作。只是,一亩地地的赔偿金是多少?”乔三想问清楚征地费,这样回去也好给村民们做工作。
“每亩地是五百元钱,这个价还是我和金书记极力的给投资商争取过来的呢?”
薛华弹了一下手里的烟灰,接话道。
当金友来听见薛华告诉每亩地赔偿给村民五百元后,喝在嘴里的茶差点没呛着自己。他咳——咳……了几声,抬起头瞄了薛华一眼。
“每亩地才五百元?我看村民们不会同意的。”乔三望着他俩摇了一下头。
“五百元还少吗?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三天之内一定让村民们把地清理出来。”金友来瞪着眼提高了声音。
“可,可是……”乔三苦着脸,觉得这事情不好办。
“怎么?你没本事说服村民是吗?我看你这个村支部书记是不想干了!”薛华狠狠的把烟屁股按在烟灰缸里,训斥道。
“好了,就这样吧,你马上回去向诉村民们做工作去吧。”金友来觉得在关键用人之际,没必要将他一军,就催促着他回去。
“哎,我,我这就回去。”乔三看了他俩一眼,低着头就离开了。
薛华见乔三走出会议室后,先是轻轻的咳嗽了一声,才道:“金书记,我之所以没有提前和你打声招呼就私自扣了部分征地款,是想着截留一部分钱,把我们去年欠的招待费的窟窿给堵上。”
金友来听完他的话,并没有立即回应他。而是,他端起茶杯轻轻的啜了一口才缓缓道:“嗯,每亩地截留了一千五百元?行,我正愁着没法堵窟窿呢。”
“嗯。没别的事情,我先出去了。”薛华应了一声,起身就走了出去。
金友来瞅着薛华的背影,呵呵一笑,心想,世上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永远的利益。这小子,今天所做的事情,正合我意啊。唉!只是,这次泗河镇的招商项目让他拔了头彩!为向东同志感到亏啊!不过话又说回来,亏就亏吧,只要不亏着我就行了。
翌日上午,快十一点的时候,泗河镇的常务副镇长巩军华走进了薛华的办公室。
“薛镇长,你找我?”巩军华站在办公室门口,微笑着。
“来,快坐下。”薛华看见了龚军华,淡淡笑着站了起来,把他拉到了沙发上坐下。
“这次江南省的“家家有”来我们镇投资建厂,周县长让我们俩负责主要工作。”
“薛镇长,你怎么说,我就怎么办?”
“呵呵,好。哎呀,我现在就是担心征地那一块。”
“只要把补偿款发给他们,我想这件事情也不是很困难的。这样吧,我下午就去黄泥岗村,亲自给村民们做做工作。”
“这样也好,有你挂帅给他们做宣传,我放心。”
两个人又闲扯了几句,都是不咸不淡的话。毕竟他们两个不是一个阵营的人,说起话来都小心翼翼的,唯恐给对方留下话柄。
下午上班了后,巩军华就坐着五菱之光来到了黄泥岗村委会。他一下车,就听见村委会办公室里人员嘈杂,正在谈论着征地的事情。
“乔村长,我反正不同意镇政府征用我家的田地建厂,他们补给那点钱还不够我今年买化肥的钱呢。”一位身形粗狂的汉子大声道。
“就是,才补给我们五百元钱,我这块地一年下来卖粮食的钱,少说也得两千多元钱吧。我也不同意!”一位花白头发五六十岁的中老年男子,情绪很激动。
“不同意,就是不同意!”
“对,如果他们敢硬来,我们一家老少就和他们拼了。”
屋里的人你一言我一语的,纷纷发表着自己的看法。
看到屋里情绪越来越激动的村民,站在门口的巩军华,故意的大声咳嗽了一声。
“哎呀,巩镇长您怎么亲自来了?您提前说一句,我好上村口迎接您啊!”乔三透过人群,看到了站在门口的巩军华后,立即面带微笑伸出两只大手迎了上去。
“我就是来看看。”巩军华微微一笑,伸出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