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娘跑去找杨守文,她当然知道。
原本害怕幼娘会打搅了杨守文,可是听屋里的对话,她便放下心,回到自己房间里,拿出了针线活。对于杨守文,杨氏没有要去提防。虽说男女有别,但在内心里,杨氏未尝没有想着,有朝一日若是杨守文娶了幼娘。毕竟,两人从小一起长大,一个傻子,一个小丫头,虽不知道男女之事,可是那情感确是亲密。
杨守文提起毛笔,蘸饱了墨,又调了调笔尖,在纸上写下了‘清平调’三个字。
清平调,是一个乐府词牌。
宋氏有心用这个酒走高档路线,那就要有一个逼格十足的名字才行。
什么‘春’啊、‘血’啊的,杨守文都不喜欢。但若是换个词牌,想必是极好极好的。
“幼娘,认得这三个字吗?”
幼娘凑过来,颇有些艰难念道:“清-平-调……是清平调,兕子哥哥的字比阿翁好看。”
杨大方的字是什么样子?
杨守文并不是特别清楚。
只是他前世在瘫痪之后曾专门练过书法,特别是楷书,从一开始就临摹颜真卿的帖子。后来他又去临摹柳公权,所以书法中即有颜真卿用笔肥厚粗拙,金健洒脱之风,又有柳公权棱角分明,骨力遒健之气。以至于当时曾有朋友说,他的书法独得颜筋柳骨的真髓。可惜,他一直瘫痪在床,从未向世人展露过他的书法。
时,圣历元年。
颜真卿要在十一年后才会出生,柳公权嘛……
颜筋柳骨之风,尚未在这个时代出现。以至于当杨守文写出三个楷书后,幼娘啧啧称奇。
“嘻嘻,有眼光。”
杨守文伸手刮了幼娘的鼻子,轻声道:“还记得这三个字的意义吗?”
幼娘点着头道:“记得,兕子哥哥说过,这三个字是兕子哥哥送给幼娘的,是兕子哥哥和幼娘之间的秘密,只有兕子哥哥和幼娘知道,一定不要告诉第三个人。”
杨守文笑着点点头,沉吟片刻后,提笔继续书写。
云想衣衫花想容,春风拂槛露华浓。
若非群玉山头见,会向瑶台月下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