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而是那一声不吭的,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危险……
我没心思理他们,事实上我也不知道该怎么给他们做思想工作……这时代那一套唱高调的东西我可没从老头那学会。
随便点了下人头,原本我这班是有十二个人的,在几次战斗中牺牲了五个剩七个,现在包括陈依依在内加入的人一共四个,于是我班加上我正好凑足了十个。
再看看其它部队,补充的人员有多有少,主要还是按照减员比例。虽说补的兵都不算多,但往整个连队这么一扫……霎时就多了许多的生面孔。
如果是在其它地方,多了许多生面孔也许算不了什么。但在这战场上,多了生面孔那就是一阵阵心惊啊!
首先这心惊是来自于大慨的知道了牺牲的战友的人数。他们是补充我们部队的不是?那也就是说……这些陌生的面孔有多少,我们就大慨牺牲了多少,他们似乎就是来取代那些牺牲的战友的。
更重要的是……对这种变化最不适应的就是我们这些原班人马。在战场上,我们最需要看到的就是熟悉的面孔,而最担心的,也是这些熟悉的面孔会拂袖离去。无论是身边的战友还是部队首长,只要听到哪一个遭遇不测,立即会令我们的心为之一颤。
对我们战士而言,冷不丁看到这些新面孔,又一时半会儿叫不上来、或者叫不准名字,总是觉得有点别扭。在他们面前,到底我是新来的还是他们新来的,总也搞不清楚。在战场上,如果想命令一个人,看到新面孔而又叫不上名的话总会停那么几秒,而也许就是这几秒,也许就会给部队带来致命的灾难……
这种感觉有点说不来,就像是我们原班的人马都跟我融为一体了,就像我的手臂和脚一样可以运用自如,可是这新加进来的战士就像是给我装了个很不习惯的假肢。
管他呢!我找块石头坐下自顾自的擦枪,反正补充兵员的又不只我一个班,别人能接受我也一样能。
我首先……要记住的是他们的名字,那个李佐龙,沈国新,徐国……
“那个……你叫啥来着?”
“报告班长!”徐国春像弹簧一样从地上弹了起来,应道:“徐国春!”
“哦!”我随手把水壶往他脚上一丢:“去给我打壶水!”
“是!”徐国春乐滋滋的提着水壶就走,似乎是觉得能被我点着名就是与众不同。
只是他不知道的是,我点他名恰恰就是因为没记清楚他的名字……
“班长,班长……”还没过几分钟就见徐国春脸色发白失神落魄的跑了回来,喘着粗气叫道:“班长,不好了!有情况……”
“有啥情况?”看着其它战士纷纷拿起枪,我赶忙阻止。
“那……那水里……”徐国春上气不接下气的说道:“那水里有个断腿……”
“嗨……”战士们发出一片嘘声。就只有那些新兵听着脸色一阵发白。
话说,上级似乎知道新兵要来所以昨晚就做了些准备,及时把伤员和尸体都抬走或掩埋掉了,不过还是难免落下几根手指或是残肢断臂什么的,没想就是这些小零件就吓着他们了。
这时就见刀疤拉了几个兵到我面前,指着我说道:“瞧瞧,这就是二班长,几天前他也是个没打过仗的兵,现在还不是一样立了大功,手下少说几十条鬼子的命呢!几天就做上班长了……”
靠!我不由在心里骂了声:我说这话听着怎么就这么熟的,我刚进部队那天刀疤不就是这么对我说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