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黑得早,他从学校出来时东边完全暗了,西边还有一点余晖。陷在天已经黑成一片,全校都走得差不多了,靠马路的这侧教学楼没有一间亮着灯,离静校只有十分钟。
他赶紧往音乐教室去,里面的灯都关了,他估计人全走了,已经犹豫找传达室大爷要钥匙了。他走到门边,听到里面还有说话声,是聂诚和曾天宇在吵架,或者说是曾天宇单方面在喊。他想了想,还是不去打扰他们,站在外面等。
音乐教室是颇为复古的罗马式建筑,圆顶,四周垂下来的墙面嵌着五颜六色的琉璃玻璃,外面还围着一圈圆柱,和周围乏善可陈的教学楼、办公楼很不协调。据说是民国时期留下来的,当年音乐教学组和美术教学组两边抢破头都想要这间教室,后来因为校合唱队和管弦队有出国演出的机会,领导特批给了音乐组。
他就倚着圆柱等他们走人,也没想听他们到底在说什么,可忽然间里面提到了他的名字。
姜准不自觉直起腰,凑到窗户边上。这扇窗户曾经破过,九宫格中左下角被换成了普通玻璃,也方便领导偷偷摸摸视察教学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