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心口像被破开了一刀,这些天来所有的预感、担忧、绝望都尽数倾涌而出。
“抱歉。”他喉咙中低低地吐出两个字。
循着他的他的目光看去,只见他怀中抱着一个深青色的瓦瓮。
天地间只剩苍茫,我的头脑一片虚空。
京城郊外葱葱郁郁的群山上,我找地方立了个衣冠冢。
扮了许久的道士,但风水之术我也不甚知晓。说来惭愧,我选这地儿的原因,不过是从那地儿往山下望去,正好能望见京城最繁华的地方。
那是云礿一生都在追寻的太平盛世,只可惜那盛世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容了天下千万众生,却容不下他云礿一人。
他不过是这场门阀世家争权夺利的受害者,不幸溺于这场汹汹暗流之中。
我想了很久,或许十多年来我只做了一件事,便是不断地追随着云礿的脚步,不知不觉间,我来到了他朝思暮念的京城,背熟了他早已烂熟于心的四书五经,直到真正理解了他心中的那个天下。只可惜,他心系天下,最终也葬于天下。
或者说,我们都是这个时代的牺牲者,是历史滚滚洪流中可有可无的一粒尘埃,却偏偏又主宰着整个时代的命脉。
人如刀俎,我为鱼肉罢了。父亲是,云叔叔是,云礿是,我也是,我们从来都只是挡车的螳螂。
我不知我将何去何从,更不知这样的日子何时有个尽头。
有弦音者,哀哀出山也。放眼望去,皇城中炊烟袅袅,人们安居乐业,一派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