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渊就着茶杯不紧不慢喝了一口,才轻声“嗯”了一句,才算放行。
看着苏白出了包厢,景渊放下茶盏揽了苏叶在怀里,笑道:“别装了,再装就不想了!打狗也要看主人?嗯?子辛何时对本王如此忠心了?”
“哪里有装?”苏叶抬头看着景渊,眼睛里竟真的没有半丝戏谑,慢慢的都是认认真真的神情,“句句属实,字字真心。”
两人一时无语,片刻,景渊俯身深深一吻,缠绵悱恻。
“软轿回来了,去看看?”一吻毕,苏叶的眼神有些闪躲,耳根便没有退过色。景渊心中暗笑,脸上却愈加沉稳,松手扶苏叶站稳,带着他一同靠着栏杆向台上张望。
紫黛不负众望,拔得头筹。然而到底姿色稍逊,这头筹却有三人并列,想要折桂,实非易事。得花数目名列最末的三人已经淘汰,接下去便是花魁展现技艺的赛程,苏叶有些紧张。
“上一轮拔得头筹的三位要在最后出场,你先歇歇吧,估摸要等半个时辰呢。”景渊劝道。
苏叶却难从命,即使坐在桌边,目光也望向场下,景渊只好随他去了,只是捡着好入口的吃食一点点喂他。苏叶也不在意,递到嘴边张口便吃,也不管吃在嘴里是什么,有什么味儿。
半个时辰于醉心美人的人来说不过片刻,还有意犹未尽之感,于苏叶却有长的令人心焦。终于轮到了紫黛,也不知那精明的鸨母使出何种手段,紫黛得以压轴上场。此举可谓豪赌,如若令人眼前一亮,便轻而易举技压全场,可是倘若并无出奇,则看客皆以乏味,反而落得下乘。
羽衣霓裳曲取得是一番仙骨,美在轻盈飘渺,艳在奢华瑰丽。苏叶于绫罗坊的匠人商定再三才定下的衣着,才一出场便衬得紫黛有了仙人之感,所着皆为纱衣,飘飘欲仙。
随乐起舞,美则美矣,却无新意,台下已有了嗡嗡的噪音。就在此时,随紫黛挽带所过之处,灯盏一一熄灭。台下的人为这变故停止了议论,重新关注起台上的演出。舞台渐渐变暗,最终灯盏尽灭,却就在此时,紫黛身上所着的衣物开始发出微弱的银光,虽不耀眼,但在漆黑的舞台中央却一时间变成了众人瞩目的焦点。华美的银光,朦胧的夜色,飘渺的舞曲,青纱薄裙,台上翩翩起舞的仿佛已不是凡人而是仙子……
一曲舞完,芳菲阁尚沉寂在安静之中,片刻后,却爆发出经久不息的喝彩……苏叶长出了一口气,不消再看下去,结果如何与他已无关系,这件舞衣足以达到他的目的,这效果,显然已经是轰动都不足以形容了。
“王爷,回府吧?”苏叶询问景渊。
景渊轻轻搂住苏叶,“我们回家。”
群芳宴尚在进行,京城万人空巷,马车孤单的奔驰在回王府的路上,车厢里,景渊搂着苏叶赞叹:“子辛,我自是信你足够能干,却也实在没想到你这般出色。这便是传说中的华夜染?”
苏叶闭着眼睛躺在景渊怀里,摇了摇头,“华夜染不仅能于夜色中发光,颜色更是随着观看位置的不同而变化万千,这只能说是未成品。若非被苏白逼急,我断不能拿出来丢人现眼。”
“小叶子,你哪里是丢人现眼,你是出尽了风头!半年不到,刚入府时的那个小笨蛋已经变成了苏大当家,我与有荣焉。”
苏叶只是在景渊怀里蹭了蹭,不答话。景渊搂紧了他,片刻,突然觉得有些不对,怀中人烫的有些不同寻常,伸手一探他的额头,竟是发起了烧。
景渊心里一紧,想是前日里奔波整日又被自己在床上调弄了一阵有关,懊悔得紧,赶忙轻唤:“子辛?子辛?”
“嗯……”苏叶觉得身上发烫,难受得紧,整个人乏力得靠在景渊的怀里,迷迷糊糊的听到有人喊自己,也不知说些什么,含糊应了一句便沉沉的睡去。
景渊见他不再答话,敲着车厢嘱咐车夫快快赶车,自己抱紧了怀中人,无能为力便只好一遍遍轻拍苏叶后背,试图让他梦里舒适几分。
马车停在王府前,景渊抱着苏叶一路往里走,一边走一边吩咐下人,请大夫的请大夫、凿冰的凿冰、烧水的烧水、煮粥的煮粥……素日里清静的府邸,瞬间喧闹了起来。
景渊亲自动手给苏叶用热水擦了一遍身,换了赶紧的中衣后给他盖上被子。下人送来了碎冰包在布巾中递给景渊,景渊怕冰着苏叶,贴上他的额头,一会儿又拿下来,稍许片刻换个位置再贴上,如此反复……
下人们知道是苏叶病了也不敢怠慢,请了太医院的值班太医就诊。老太医听说逍遥王传召也不敢怠慢,一路紧赶慢赶,进了王府,连口水都没喝就被众人迎进了房里给苏叶诊脉。
太医老老实实三指扣住苏叶手腕,片刻挥毫提笔留下药方。
“回禀王爷,这位公子乃是自幼有所亏空,体虚受寒而至发热,按微臣的药方服下七剂便可痊愈,但日后还需好生将养,以补幼年亏损。”
“有劳了,大人这边有情。”景六看景渊没说什么,边上前恭送老太医,奉上谢礼差侍卫把人送回太医院,又赶忙派人抓药、熬药。
大半夜的一碗热腾腾的药送到了景渊手上,景渊试了一口觉得不烫口了,便把人抱进怀里,端起碗,拿着汤匙开始喂药。不知道是不是药太苦了,没意识的人紧咬牙关就是不肯张嘴,景渊没办法,只能稍稍用力迫他开口,汤匙抵着舌根这才喂进去,没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