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儿不方便开小灶,阮暮灯能想到的最容易做的甜食,就是热巧克力。虽然他自己其实不爱喝这种口感又粘又腻的饮品,但如果是做给萧潇喝,他是一点不嫌麻烦的。
尽管萧潇竭力表现出一切如常的模样,其他人也没有看出一丝不妥来,但阮暮灯却能察觉得出,自家师傅今天的状态很不对劲儿。
要说哪里不对,大约是他比平常来得沉默,总是像忽然陷入思考中,仔细琢磨着什么事情一般。
而最重要的一点,是萧潇的视线常常会无意识地飘到徒弟身上,四目相交时,阮暮灯敏感的注意到,那人的眼中,藏着难以形容的复杂情绪——这种眼神,他曾经在儿时见过,那是他的父亲重病卧床,将行就木之际,看向他和大哥时悲伤而又恋恋不舍的目光。
“关于师祖昨天留下的线索,你有没有什么想法?”
阮暮灯接过萧潇喝空的杯子,将它搁到床头柜上,挑了个话头问道。
萧潇目光飞快地一闪,视线不由自主飘了一下。
“我还在琢磨呢……”
他舔了舔唇上沾着的巧克力,状似漫不经心地回答。
不用萧潇说明,即便是学艺算不得精深的阮暮灯也知道,天劫行的是天雷,不同于普通的落雷术,并非人力能随意引动的,必须是有惊动天地的大冤孽,或者人鬼畜修仙夺天地造化,到了渡劫飞升的关键时刻。
不过既然师祖会给他们留下这样的线索,是不是笃定萧潇能想出办法来呢?
就在阮暮灯正琢磨着这些事情的时候,冷不防旁边探出一只手来,摸上他的脸颊。
他扭头一看,却见萧潇已经凑过脸来,一只手揽过他的后颈,一只手径直按住他的要害部位,吐息吹到他唇边,低声问道:
“想吗?”
阮暮灯被萧潇问得一愣。
素了那么长的一段日子,他自然是想的。
只是萧潇今天的情绪实在太不对劲儿,总让他有种奇怪的感觉,面对这般直白的邀请,阮暮灯感到的并不是兴奋,而是骤然膨胀数倍的愈发强烈的不安感。
“萧潇。”
他抓住师傅的两只手,用了个巧劲儿将它们反锁到对方身后,盯着萧潇的眼睛,一字一顿的问道:“你怎么了?”
手腕被恋人扣住,萧潇也不费力挣脱,而是朝自家徒弟勾唇一笑,探身一口衔住阮暮灯的下唇,又舔又吮又咬,把对方亲得愣了神。
身后的桎梏松开,萧潇两手揽住阮暮灯的脖子,跨坐上去就亲个没完,舌尖探进他的口中,舔过上颌,又抵住舌根纠缠。
两人缠绵热吻了好几分钟。
直到彼此的呼吸都急促起来,体温升高,已经是蓄势待发的状态时,萧潇才从阮暮灯的口中退出来,捧住恋人的脸颊,粲然一笑道:
“想吗?”
第 124 章、十三、天谴07
尽管萧潇面泛红潮、双眸含水, 双唇红艳得仿佛涂了口红, 神情极是诱人,但阮暮灯却在这一刹那猜到了师傅的本心。
——那分明就是暗藏死志的, 隐含告别意味的邀请。
在察觉到这人想法的同时, 阮暮灯捧住萧潇后脑的手掌不自觉地收紧, 指尖扣进柔软浓密的乌发里,拽得萧潇发根生疼。
萧潇顺着阮暮灯拉扯的力道仰起脸, 舌尖滑过濡湿的唇瓣, 凑头过去就又要亲他。
阮暮灯没有拒绝自家师傅落在他嘴上的亲吻,反而是更加凶狠地报复了回去, 简直像是要将人拆吃入腹一般, 咬着萧潇的嘴唇, 很快将唇瓣吻到红肿,舌叶也吮得发麻。
要比气息绵长,萧潇这好几百年疏于锻炼的身体,可是远远比不过仍然坚持着冬炼三九、夏练三伏的自家徒弟的。
他很快就在阮暮灯的强势掠夺下败下阵来, 被亲得两眼发黑, 连腰都软了, 整个人像被抽了骨头似的,虚脱地趴在徒弟臂弯里,任人抵着舌尖肆意勾缠吸吮。
直到感到怀里圈着的人彻底安静下来,阮暮灯才松开两人紧贴的唇瓣,两手捧起他的脸颊,与他四目相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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