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这样啊。”
周涵很有自己是外行人的自觉,连忙点头,“那到底是什么情况?还请指教、还请指教!”
萧潇手指轻轻叩着桌面,似乎陷入了沉思之中,片刻之后,他没有直接回答,而是扭头看向一直安安静静地旁听着的自家徒弟,“阿阮,你觉得呢?”
阮暮灯冷不丁被师傅来了个随堂考,他琢磨了一小会儿,“我觉得,他们像是把什么邪物带回家了。”
萧潇勾唇笑了,点点头,似乎对阮暮灯的回答十分满意。
他想了想,随口说了个不相关的小故事:
“你们知道,在闽粤一带,很多地方有一个风俗,就是家里有亲人不幸在医院过世的话,家属会给负责处理善后的医生护士们包一个一、两百块上下的‘红包’。”
周涵是个海归,阮暮灯又是个实打实的土包子,两人都还真没听说过这习俗,于是耿直地一起摇头。
“这个所谓的‘红包’,在医护人员口中,却称之为‘白包’,是不能带回家的。只能把它立刻花掉,比如说当场就去买点儿什么吃的喝的,和科室里的同事们分着吃了,才能安生。”
萧潇解释道,“这其实就是将‘霉运’分释出去的手段,家属们通过‘白包’的方式,把病痛和死亡留在医院里,医生护士们则将它们立刻‘花’掉,谁都不往自己家里带……”
他说着,手指又轻轻敲了敲桌子,“我觉得,你那助理和他的弟弟妹妹们,很可能就是遇到了类似的事情。”
第 136 章、番外二、嫁祸02
周涵听得云里雾里, 十分不明觉厉。
他默默思考了一分钟, 才问了一个最重要的问题:“那,我助理他们家的事, 好解决吗?”
他想起先前萧潇帮忙解自己身上的铜钱降时, 付的那“八折”后的二十四万, 立刻补充道:“当然,如果要麻烦你们出手的话, 佣金肯定是要照付的!”
以萧潇一贯的收费, 虽然他的小助理八成没法立刻掏出这么一笔钱来,但毕竟亲戚一场, 而且那小子虽然不很机灵, 但平常干活兢兢业业的, 周涵琢磨着就先替他垫着了。
这次萧潇倒是一点儿都不急着讨论佣金的问题了,他摆了摆手,示意周涵不必担心。
“你那小助理住的地方在哪儿?如果就在附近的话,我们下午就去一趟, 赶在新年前帮他赶紧把事儿解决了吧!”
周涵的小助理姓庄, 身材中等, 长得粗眉毛圆鼻子厚嘴唇,算不得帅气,但也不难看,还有些土萌土萌的,确实给人老实憨厚的可靠感觉。
他租住的房子在一处老式居民区的顶楼,当年曾经是某烟草企业的职工房, 时过境迁之后,老住户们多卖的卖租的租了,现在住的都是些见面不相识的小白领或者新婚小家庭。
这套房子距离周涵的公寓只有步行十分钟的距离,虽然房子略老旧而且没有电梯,但室内面积不小,租金也在他能承受的范围内,外加老城区生活和交通都很便利,小庄同志原本住得十分满意,一租就是两年,并且在妹妹遇到车祸之前,从来没有萌生过想要搬家的念头。
萧潇一向是说做就做的性格,让周涵和小助理取得联系之后,就带着阮暮灯,三人驱车直奔他的屋子。
“我在这儿都住了两年多了……”
小庄同志搓着手,一脸诚惶诚恐地领着萧潇和阮暮灯,在这室内面积约莫七十来平方的屋子里转来转去,眼耳口鼻皱成一朵苦哈哈的菊花儿。
“我以前一直住得挺好的,怎么会突然出问题呢……总不会、总不会真的要搬家吧……”
萧潇手持罗盘,在屋子里仔仔细细逛了两圈,很笃定地对小助理说道:
“你这房子‘先前’确实进来过些不干不净的东西,不过现在已经不在这屋子里了,但你身上却还残留着那东西的阴气,所以我估摸着,原本在你这儿的玩意儿,八成是被你们带到什么还能经常接触到的地方去了。”
小庄同志一听,心头立刻咯噔一跳,抬眼瞥向周涵。
他特别担心,自己是不是在不知不觉间将所谓的某些“不干不净”的东西带到事务所去了,万一祸害了周涵,即便是无心的,他可也罪责重大,难辞其咎了。
周涵的神情却丝毫没有变化,也不知是根本没有想起这茬儿,还是对萧潇和阮暮灯的能力太有信心,觉得即便是真的带到自己身边了也不要紧。“那有办法找到那‘东西’到底在哪里吗?”他问道。
“嗯,我猜,应该还在你妹妹身边,”萧潇点点头,“那玩意儿八成是缠上她了。”
于是小庄同志立刻载着三人,紧赶慢赶驱车到自家妹妹住的医院里。
小姑娘经过差点儿在浴室里磕破脸的意外之后,受了不小的惊吓,精神一直都不是很好,看到哥哥带着两个陌生人来,听说是要在病房里 “看看”之后,几乎是一秒钟就懂了这话儿其中的含义,眼泪立刻从眼眶里婆娑而下,抱着被子大哭了起来。
萧潇没有费心安慰哭得梨花带雨的小姑娘,而是很快就发现了问题的所在——一件随意搭在床尾的,雪白的女式对襟毛镶边大衣——虽然款式有些老气,看上去不够青春活泼,但做工十分精致,衣摆上还有一圈精致的铃兰刺绣。
“这衣服,是哪里来的?”
萧潇用手指掂起衣服,朝站在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