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文渊被他的动作吓了一跳,整个人都弹了一下,然后居然悄悄地搂住了他,好让他的动作更自由些。褚雲辰见他如此动作,气息又粗重了几分,但手上依旧温柔。
当两人同时发出一声喟叹,褚雲辰俯视着身下人迷蒙的眼,轻轻吻了上去。何文渊微微喘着气,还没缓过神来就感觉到眼睑上轻柔的触碰,和来自耳边的那一句“我爱你。”他搂住了身上的那人,也在自己心中轻声说道:“我也爱你。”
这一夜,是他们的洞房花烛夜,这一夜,他何文渊彻底将自己交给了褚雲辰。昏黄的烛光中,只能看见那床帐中两人交叠的身影和时而传出的呻、吟。殿外秋风萧瑟,殿内春光无限。
今夜注定是个无眠之夜。
远在皇宫之外的寿王府中,书房的灯也亮了彻夜。
寿王褚阳握着手里他花费数年找来的种种,眼神晦暗,交握的双手已经爆出了青筋,褚阳却还是一无所觉。就在门外仆人昏昏欲睡的时候,书房内突然传来了巨大的声响,激地打瞌睡的仆人摔在了地上,环绕着自己的瞌睡虫一下子跑了个干净。仆人紧张兮兮地敲了敲房门,出声询问道:“王爷,请问出什么事了?”
书房内,良久才传来一声压抑着愤怒的声音:“退下。”
仆人不疑有他,赶紧行礼离开,就怕这房内的人迁怒在他的身上。
次日清晨,上早朝的官员们明显能够感受到皇帝今日心情颇好,虽然依旧如往日那般面色清冷,但是那眼角的愉悦是藏不住的。
一下朝,官员们纷纷开始打听起这昨日皇宫中又发生了什么值得皇帝高兴的事情,还是说,这皇帝反射弧极长,直到今日才为得了个皇子而高兴吗。事情显然不是这样的,多番打听之下,大臣们才知道这皇帝昨夜是留宿永宁宫了。想必是昨夜,这帝后终于揭开了两人间最后一层面纱,这才使得皇帝乐呵成这个样子。
有几个不看好皇后何文渊的老臣摇了摇头,幸亏这皇后是个男子不能生育,不然指不定要成为一个祸国殃民的妖后。可是,这些老臣也就是抓着何文渊是个男子才不喜这皇后,倘若何文渊真是女子,也许他们也不会对这个皇后这么反感了。
同样神情餍足的还有何文渊,今日早晨,褚雲辰又拉着他温存了片刻,好歹还记得要去早朝,不然,这何文渊也不知要被那些个大臣骂成什么样子。这用个早膳,虽是无言,这一举一动之中皆是腻歪的紧,一旁的元宝倒是乐得见到帝后关系和睦,只是那另一边的谢必安却没忍住,拽着范无救便蹑手蹑脚的跑了。
这时,门外一个小小的身影跌跌撞撞地跑进来,想要撞进何文渊的怀里要抱抱。幸好有褚雲辰拦着,才没有再累着何文渊。
小朗诣显然更喜欢那个时常抱他的何文渊,伸着手要求换人,整张脸可怜兮兮的,眼眶都湿润了,但却没有哭泣。
褚雲辰看着这个自己名义上的大儿子,大哥褚凌天的儿子,脸上神情有些复杂。褚朗诣现在不过三岁多的年纪,才刚刚开始摸索这个世界,如果可以,他真的希望这个孩子能够永远活在无忧无虑之中,但是他注定会受伤,被外界的闲言碎语,被事情的真相所伤。
何文渊见褚雲辰抱着孩子愁眉不展,便伸手抵住他的眉心,想要揉开那处的褶皱:“朗诣交给我,你放心。”
这句话,褚雲辰也曾经听到过,不过不是从何文渊的嘴里说出来的,而当年太子妃褚方氏去世时对褚雲辰说的。他还记得他那个温婉坚强的大嫂在临死前握着他的手对他说:“朗诣交给你,我放心。”
然后,她就闭上了眼睛,随着大哥的脚步离开了人世。
别看这孩子不过三岁多,脾气上来,力气也是不小,看这孩子执着,褚雲辰便还是将孩子轻柔地放到了何文渊的怀里。见他逗弄孩子的模样,褚雲辰一旁看着也是舒心。
这时,门外太监来报:“陛下,沁妃娘娘差人来报,说是二皇子不愿吃奶,奶娘也没有办法,请陛下过去瞧瞧。”
褚雲辰皱了皱眉,起身便想去瞧上一眼,毕竟是自己的第一个孩子,边上的何文渊在这时出声道:“陛下,不若让臣妾也一起去看看吧。”
褚雲辰撇了何文渊一眼,点了头。
何文渊从来不计较两人之间的称谓,若不是在外人面前,他怕是不会唤他“陛下”而称呼自己为“臣妾”的。不过令褚雲辰奇怪的是,他竟是没有一点嫉妒,还提出去看孩子。
不过转念一想,何文渊是男子,与女子争风吃醋未免太过掉价。
两人结伴来到沁妃殿,还没进门便听到孩子撕心裂肺的哭喊声。走进门一看,这奶娘,老嬷嬷都在屋里呢,可就是哄不了这个孩子。躺在床上的沁妃被孩子吵得有些神经衰弱,整个人无精打采的,脸颊透着苍白,见到皇帝来看她,这才支起身子来勉强要请个安,却被褚雲辰制止了。
跟在褚雲辰身后的何文渊走到奶娘跟前将孩子抱了过来哄着,心里却在奇怪。前日里他明明已经仔细控制鬼气的量了,没道理这么快就失了作用,这孩子怎么今日怎还会哭得这么惨。
说也奇怪,这孩子被何文渊这么抱着哄着,也当真渐渐不闹了,就着何文渊的手就想允吸一番,模样乖极了,哪还有方才大哭大闹的架势。
褚雲辰见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