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换了一身新衣,白色的,鲜得好像是沾了露汁的水仙,余夜昇笑他:“你又不出客,怎么也打扮起来。”
夜莺的目光从余夜昇双肩滑过,一点点望进镜子里:“昇爷,你瞧,你一身黑,我一身白,我们可般配?”他说般配,眼里存着缠绵,这些天夜莺无事总这样看余夜昇,便是不说话,也满屋子春情。
掌心结了痂,偶尔还疼,但余下的都是痒,他与他多情的眼在一面镜中相会:“怎么,还想同我做夫妻?”可惜是不能如愿的,余夜昇在外头替大先生养了几房“姨太”,她们也没有婚书,却可以堂而皇之地与他做人前夫妻,喊他做先生。
但夜莺不能,即便他和他才有同床共枕,颠鸾倒凤的快活,那也只是一笔fēng_liú。
他有自知之明,突兀垂下眼,断了如丝情波:“我一介男儿身,能在昇爷跟前伺候一场就是福分了,不敢奢望。”
这种卑微的认命,无声向他托付一片赤忱,是芳心暗许,便要在得失磋磨中战战兢兢,怕他不要,又怕他收了扔弃,几乎虔诚,几乎小心翼翼。
不想被余夜昇看出来,夜莺背身躲到小桌边,从竹筐里找出一把剪子,来剪他衣领上的线头。
冰冷的剪刀贴着余夜昇的咽喉开阖:“你就不怕我真是段岚峯的亲弟来索命?”
余夜昇用伤手把那把剪子抛回筐里,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