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看着他的侧脸,微微皱起了眉,眸光晦涩难明。
从柏邹出现在姬莫年屋里的那刻,他就已经不再是能被相信的那个柏邹了。所以,把封易与他隔离开才好。封易这个人表面上说着无情,但最为有情有义了,看他对柏邹的表现就知道。
这个世界飞速地发展着,新旧更迭,很少也什么是可以保持着10年不变的。封易深知这个道理,所以,当他站在他十年前生活的小区,如今已变成别墅群的门前时,他连眉都没皱一下。
他只是远远地望着别墅群,那里种满了一种白色的花,不畏严寒,在冬日里开得像雪一样,一片接着一片。
这一刻,他没了欢乐,也没有忧伤,只是单纯地站在这里,看着他以往生活的地方,忽然间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坚持什么。什么都在变,并没有什么停下来等他,而他的坚持到底还有什么意义?
左蒙道:“要进去?”
封易微笑,有点艰涩:“不了。”
左蒙沉默。
天色渐沉,冬天的风不管是在帝都还是故乡h市,都是冰冷的。没有阳光的温暖,这个冬天是极冷的。
他们没有回飞艇,寻了个酒店住了下来。封易主动提出住一个房间,左蒙静静地看了他几秒。
“为什么?”
封易笑:“大冬天的,两个人睡暖和。”
“我以为以现在的发展,这五星级的酒店不会连恒温设置都没有,虽然这里离帝都远了些,但再落后也不会落后至连普通设施都没有。”
“好吧,我知道我是被左大少嫌弃了。”
……
最后,两人还是只开了一间房。用餐洗漱后,封易拽着左蒙与他接吻,浓郁的气息让他既压抑又止不住渴望和臣服,良久后两人分开。封易气喘吁吁地靠着左蒙,右手渐渐下滑,顺着左蒙的腰际就要往他的胯|下移动,却被对方捉住了手。
封易抬头看向他。
“睡觉。”左蒙首先退开,走到床边躺在床上,留了封易大半边床。
封易垂着眼不知道在想什么。很久以后才上了床。
“我其实只是想找个人说说话。”封易睁大眼,怔怔地望着无尽的黑暗。冬日的夜晚没了星光,白日里那些光鲜的,肮脏的都一并沉没在了黑暗中。
没了灯光,封易看不见左蒙,他也没看。
“才到的时候,我就有一个想法,那就是一定要活着出,其实我并不知道为什么要这么想,也不知道为了什么,只知道要坚持着。”
“我好像忘了很多东西,以前不觉得,但上次发烧时,我又模模糊糊地想起了很多。只是一些片段,但确实有那么一个人存在于我的记忆中。”
“我以为我有个完整地童年记忆,记忆里有父亲,有快乐的生活。但我现在知道了,这记忆一点都不完整,它缺失了最重要的结局。”
“在的时候,我一直想着回去看看父亲。其实,这都是我臆想的。在回到小区时,我突然想起了事。其实事实是……父亲他已经……死了。”
10年前的那个冬天,难得的下了一场雪。就在那天,一群人莫名闯入了他家,他们带抱他离开,却被正赶回家的父亲看见,父亲要抢他回来,混乱中被推下了阳台。
那年难得下了雪,雪白雪白的,铺了一地。鲜红的血像盛开的花,那么艳烈。封易甚至忘了哭,他的眼里只剩下了红与白。
在晕倒之前,封易他无意间看到了,那个站在一群黑衣人身后的朝他微笑的,分明就是他的“哥哥”,他叫……
“傅休越。”封易淡淡道,黑暗遮住了他的表情,“他叫傅休越。”
沉默……
黑暗里,听不见泪水滴落的声音。
左蒙动了动,他将手伸向床头灯,顿了顿,收回来握住了那双冰冷的颤抖着的手。
作者有话要说: 呃,有点狗血了。
☆、艳鬼弥弈
左蒙先封易醒来,醒来的第一感受是手里温暖的触感。封易就这样抓着他的手睡了一晚上,原本是左蒙先去握他的手的,后来却反被对方拽在了手里。
他偏了头去看他。室内的温度似乎有点高了,封易的脸颊微微泛红,相应的,他眼下的青色也显得有点明显——他记得昨晚他睡得有点晚。
左蒙看着他眼下的那片青色出了神,目光明明暗暗。良久,他动了动,却是伸出空闲的那只手想要去碰触那片违和的颜色。不过这个动作还没来得及完成,封易就睁开了眼。
的十年生活让封易的警惕性随时保持着最高值,所以当左蒙的手刚悬到他的脸上方,他就惊醒了。不过,眼神还有点迷蒙,主要是他被眼前的情况搞得有点莫名其妙。他看了眼悬他面上的手,再看了眼左蒙,无声地询问着。
左蒙原本因这突发状况而微有停顿的手,在对方这一瞧下,直直地戳了下去,目标却是对方泛红的脸。
封易:“……”
手指接触到皮肤,左蒙对这温润的触感颇为满意,微微松力又戳了戳。
封易忍着强烈想要抽搐的心,扯了扯面皮,露出个怪异的表情:“您……感觉如何啊?”
原谅他已经不知道怎么表达了,他以为他醒来时会面对尴尬的情形——他承认他已经后悔向左蒙倾诉了,左蒙出乎意料的举动,让他昨晚在睡之前酝酿好的理由,瞬间没了存在的价值。
想象中尴尬的情形没有,莫名其妙的情形有了。不过……也好。相比较起来,他宁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