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么样?”女老师也很心焦,她一边看着崎岖的山路,一边担心着后座的孩子。
“我不知道。”绿谷出久轻声说。
到医院是后半夜,等检查开药输液全部结束,已经快要天亮。幸好加藤伊织并没有什么大的问题,据女老师说,每年换季时,有些小孩确实会有发热反应。一个小时的输液以后,烧略微退了下去,绿谷出久坐在病床边,看着输液瓶里的液体一滴一滴往下落。
他不敢合眼,更不敢走,他怕自己一疏忽,加藤伊织又出现什么问题。每隔十分钟,他就用手去试加藤伊织的体温,确认没有再烧起来。女老师已经走了,绿谷出久看见她疲惫的脸色,让她先回家睡觉,等没事了他会自行带加藤伊织回去,女老师当下有些踌躇,她看了看绿谷出久同样糟糕的状态,提出了反对意见。
“我和你们不一样的。”绿谷对她笑了笑,“我受过英雄训练。”
“可是你……”女教师欲言又止。
绿谷出久的孕状,孤儿院的保健医生知道,而作为同事的女老师,也或多或少能看出来一些。绿谷出久是男生,又因为运动量大,他的腹部倒并不明显,可是身体状况却能用另一种方式体现出来。他胃口不好,明明孕期该增重,看上去却反而瘦了,脸上透露着疲劳。
“没事的。”绿谷出久笑眯眯地对她一再保证,“这也是我的任务啊。”
她不放心地叮嘱了几句,看见加藤伊织的烧确实退了下去。绿谷出久向她保证了无数次,最后她想了想,还是暂时离开。
绿谷出久坐在病床旁,被子上盖着他从孤儿院带来的毯子。
他少有地觉得困,在长久的失眠和噩梦中,这确实很少见。疲惫感一点一点地涌上来。他一夜没休息,一直盯着加藤伊织的体温,在确定已经退烧以后,他趴在白色的被子上,闭上眼睛,几十分钟以后,他在迷糊中,感受到被子动了动,他睁开眼,看见加藤伊织半坐了起来。
“你觉得怎么样?”他问。
加藤伊织点点头,又摇摇头。
“你要不要吃点什么?”绿谷出久站起来,摇晃了一下脑袋,使自己变得清醒,“我下去帮你买?”
“想吃甜的……”加藤伊织低声说。
他很少提出什么要求,加藤伊织一直是一个乖巧的孩子。生病的小孩唯一想吃的东西,他从来没有拒绝的理由。绿谷出久站起身,果断地披上衣服:“我下去给你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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