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人无法将目光停在任何一人的身上,反而因为心中波涛汹涌,不得不低下头,将唇抿成一条线。
慕少艾又道:“阿九还好吧,朱痕呢?”
羽人回道:“他们一起退隐。但,因为你,朱痕不再理……”
“哈,这太正常啦。”慕少艾好像什么都知道似的,“朱痕的死心眼我知道一点,只要你们都过得好,对我来说不算什么。”
羽人郑重道:“我,很好。”
说着,肩膀被重重一拍。原来西风已站到他旁边,充满笑意的眼睛里全是宠溺,“燕归人知道你要来吧,都过去大概几十年了,我都忘记他当初在平水窟外的迷茫模样了。”
羽人道:“他很想念你,但你知道,他并不可能说出来。”
西风顿了半晌,“大多数人,因为经历感动了自己,却感动不了别人。像现在,有点讽刺的,但是个事实,你比我更了解他了。”
羽人下意识地摇头。
慕少艾将烟灰扣了扣,看着那深色的干草丝掉落在地,忽然有感而发,“江湖事,多事,该过的都过了,你至今记得我们,就是对我们所做的一切的交待。哈哈,羽仔,你想不到的是,我们在这里过得挺好的。”
泊寒波没有说话,因为他要说的都被西风说光了。他只是看了一眼羽人,后者也许受的冲击过大,全身紧绷着,脸色竟开始苍白。
泊寒波不由来气,淡道:“你,带着这种情绪来,就没什么必要了。”
“你说什么呢。”西风瞪了他一眼。
“瞧他那样,看着就恼。”泊寒波的语气都带上土音了,“我们事先还这么期待,以为他要将一路的故事全部讲给我们听,不过看来,他远没有这耐心啊。”
“我说。”羽人重新抬起头。
每个人都想说话,但不可能,毕竟说完了,就只能抱头痛哭了。人们感慨生离死别,更感动于再遇。更多的是陷入怀念和泛滥的情感,陷入他们所不知道的那些画面和过程里无法自拔。
“不好。”慕少艾听完,唯一的感想是,“让苦境的人,来仙山,没有什么好处。”
羽人不解,“为什么不好。”
“本来待在回忆里的人,又跑了出来,打破了现在。”慕少艾看得清明,但也重情。所以很多人不理解他,为什么暂代素还真主导大局后,又因为好友随便奉上了自己的性命。
他懒洋洋地啜着茶,衣摆惬意地搭着,人坐在长椅里,一摇一摇。他继续道:“虽然我们都很想你,但我们更想看到的是,你对自己的交待。燕归人我就不说了,那不是我应该说的。”
他将话题给了西风,西风只是仔仔细细端看羽人的眉眼,好像可以就此知道打这么多架都能伤到哪似的。直到羽人再次站在仙山与苦境相隔的界线,西风仍是在泊寒波的肩侧咬着下嘴唇。
羽人停下脚步,问道:“要我转告燕归人什么?”
泊寒波也道:“小妹,快说,你一定有一大堆心事才是,要不要下次换燕归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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