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曲罢了,羽人站了起来。他抱着吉他,像抱着一个孩子。他隔着老远,冲笑看着他的燕归人微微颔首,眉头轻轻舒展。
羽人成为助教的半年时间,他们结伴去爬过山,去钓过鱼,也去划过雪。可以说,原本羽人的视野在书里,书里的世界无边无际,后来,他的视野变得辽阔,因为燕归人带着他,认识了不一样的世界 。
他在他们面前坐下,听着燕归人向他介绍女朋友的点点滴滴。
燕归人26岁,女人24岁,这是最相配的年纪。郎才女貌,他们都具备不易察觉但着实存在的温柔,这种温柔,在很熟悉的情况下,才能一一收获。
顺便一提,羽人27岁。所以,燕归人的操心也是很有道理的。
羽人开玩笑道:“他偶尔兴头一上来,喝酒没个节制。”
燕归人沉默地看着他,心想为什么突然怼我。
女人在一边看着他们互动,笑道:“他很少那样做吧,我听他说过的,他只有和好朋友一起时才会很高兴,一时忘了其他。”
这次换羽人沉默了。想不到的是,连这一层燕归人也告知了对方,这让最后一个知道的他感觉很不真实。
女人又道:“你是他的好朋友,我也更放心。。”
原来是这样么。
羽人看着台下已经喝醉了的男人,无法想像对方在下一刻如何求婚。闹剧是,燕归人的其他友人已经带来消息,女人因为家里有事,今晚没法来,所以这场求婚注定还得再办一次。
或许这也是燕归人喝醉了的原因,更是仗着有羽人在场,毫无顾忌。
羽人将他带回了家里。友人们已经很有自知之明,毕竟他们不仅搬不动燕归人,也不甚想揽上这样的后续。羽人经常来收烂摊子,成了他们心照不宣的结局。
燕归人不是第一次来羽人家,有一次羽人过生日,燕归人还带来了一个模型。那是出自某动漫的手办,据说可以航行到大海的尽头,并告诉羽人说不定他也能做到,只要给他一个船舵柄。
对此,羽人回敬他,“我会把那艘船的龙骨抽掉。”
当时,燕归人坐在沙发里,手撑起置在太阳穴上,悠悠看着他笑。
和现在一样,不过,这回燕归人像一个团子窝了进去,解开扣子的脖颈通红,呼吸也沉重。
羽人从饮水机那头接来了一杯温开水,正准备照头淋下去,杯口都已倾斜了,最终还是作罢。他在沙发对面坐下,翘着腿,淡淡注视着这个男人。或许如那个女人所说,对方又开心过头了。
是因为求婚么,以至于还没等来正主,就开始自我放飞。
这样激动的反应,羽人没试过。他没结过婚,更没求过婚。
有点出神,他端着杯子要喝水,结果它们全抵上了下巴,可见,洒了他一身。透明的水流很快将他白色的毛衣打湿,他的里面只穿了件背心,能感受到那种搭在肌肤上的不适感,中和了他本身的不适。
他站起,脱了毛衣,进了卧室。燕归人不会醒,他也不会善良地扶着去洗一通澡再给换上一身新衣服。一者,两人的size并不同,二者,虽然身高相等,但燕归人的体格明显强了一些。
想到这里,羽人的手指穿在皮带上,不知在想什么。
仅着背心的他露出了白皙的胳膊,又踱了出来。他从冰箱里找出一瓶醒酒茶,这一向不是他的习惯,却因为燕归人的常来,慢慢形成了习惯,一直待在里面。
他在燕归人面前蹲下,他的后背靠着桌子,桌子被他推移了一点。就近观察,燕归人的英俊更是透着沧桑和沉稳,令人安心的气息环绕着羽人,让他意味不明地喘起了气。
“燕归人。”他喝了一口醒酒茶,微苦的味道迅速席卷他的舌苔,他几乎想吐,“能见证你的求婚,对我来说也是荣幸,可惜……”他没有说完,因为他将口里的渡了过去。
燕归人的嘴巴在他单手的指使下,微微张开,他得以亲昵又亲密地解救他的好朋友。意识到这种苦味不只是一个人承受,羽人叹了一叹。他的声音传达到了燕归人的喉咙里,喝了酒的男人条件反射吮弄他唇肉,将他的舌尖勾了进去。
突如其来的变动让羽人整个人趴在了燕归人身上,被带起的灼热感令他眯起了眼,放在燕归人胸膛上的一双手握成了拳。
拳下是燕归人的心跳,平稳又激烈的,这是酒精的命令,但为什么,羽人的心跳也会跟上频率。
他使劲想逃离,可他的身体已经软了下来。部份的羞耻心和过量的罪恶感让他无法在头顶的吊灯照射下做出这些行为,于是他从另一边沙发里扯来一条毛毯,盖在他自己的身上。
男人微微睁开眼,这一刻也许什么都没想。
他扣紧羽人的腰,羽人被他固定在上面,没有章法的亲吻像男人之间的较劲,只想争个输赢。剧烈的身体交流让他们隔着衣服也擦出了电流,羽人听见自己的声音,变得甜腻和不知足。
男人在这一刻伸长了手臂,常年锻炼的肌肉结实而健康,大手抚摸羽人的头发,指缝穿过,托起他的后脑勺。
他们好像都不知道现在在干什么,男人的闷哼低哑,传递着迷人的情欲信息,充满着期待。这样好听的声音,像一道蛊惑,蛊惑人心,连神经末稍也不甘寂寞地跳动。
平素里严谨的羽人,这一刻像爆发了似的。他才像喝醉了酒,因为他的投降来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