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时就明白死老a是对的!不怕跟你说,那日我一宿没睡,不是因为沮丧,而是因为兴奋,世界观都颠覆了的兴奋!真可惜,当时的我只能认识到这个程度,如果……不说了不说了,喝酒。”
而从这一天起,仿佛是为了进一步向大家论证他们是多么的“从实战角度出发”,训练开始充满了陷阱。
皮划艇过河,在废了半天功夫充气后才发现,他们的皮划艇是漏气的。
枪械维修保养,枪械的分散件拼到一半才发现,有些零件居然不对号。
排爆排雷,在寻找了漫长的时间后,发现勘测区域一个雷都没有。然后待你松了一口气步出雷区,膨,脚下炸了。
……
叫苦不迭的人很多,但在吴哲看来至少还算有了点斗智斗勇的乐趣,现在就连拓永刚都不太抱怨训练无聊了,他改口说:“那帮死老a真是太无聊了,耍我们好玩吗?”
“当然好玩啊!”袁朗翘着二郎腿坐在训练场边上,不知在冲谁打电话,脚尖一上一下地点着,“这帮南瓜蠢得要死,给个直钩都能钓上一串来。呵呵,你也有兴趣?那就过来一起玩儿呗,明天中午我请你喝酒,管够!”
吴哲盯着这个总能不断刷新他想象下限的所谓“教官”,停下蹒跚的脚步。成才趁袁朗没看过来,拼命去拽吴哲:“走!还有不到两公里了,再坚持一下!”
熬着熬着,就这么熬到了又一次射击练习。学员们提前一天就开始偷偷讨论打靶方案。
经过吴哲的确认,首先风机的吹风方向和吹风力度是固定的,这就意味着每颗子弹的偏向和偏离距离是一定的,这确保了射击者自我调整的可能性。
其次,他们不可能获得机会检测风向和风速,所以这个调整只能是凭感觉,而无法借助任何计算。
最后大家一致决定,到达靶位后,想办法拖点时间恢复状态,保证在第一轮射击里中靶一弹,然后这个弹孔的位置,并以此为标准,在下一轮瞄准里自主进行调整。也就是说,倘若之前的子弹偏右2厘米,之后的射击便要主动将瞄准镜里的十字中心对准靶纸中心偏左2厘米,弥补因风机造成的误差。
说穿了,简单得不能再简单的道理。“没有风速仪的情况下该怎么办?”这样的问题不是没有在射击课上学习过,只不过从理论到实践总还有点距离。有时候这距离一脚就能迈过,有时候则非得反复练习才能把新的思维习惯刻进血肉里。
第二天一早醒来,学员们或失望或兴奋地发现狂风大作,急雨阴云。楼下的树噼里啪啦地响着,在尖锐的风声里,仿佛随时有可能被刮断似的。这样的天气,不要说射击训练了,通常其他的训练也会被取消的。
然而袁教官说:“打个枪有什么好挑三拣四的,天气不好就不打仗了?现在部队的长官啊,真是惯得你们一个个跟娘们似的。”
齐桓吹着哨,每日的主粮——10公里跑步一如既往。
雨水挟着风势,劈头盖脸而来,活像被人用一个大号苍蝇拍往你脸上招呼,瘦弱些的人恐怕都要觉得站不稳。这里是环形操场,于是每跑两百米就要感受一次风向的变换。顶风而行的时候固然极为艰难,顺风而行时,脚步稍微慢点就可能被风雨顶一个大马趴的感觉,也着实不怎么好受。
湿嗒嗒的内外衣物变得足有几斤重,24一边跑一边对吴哲嚎:“我生平第一次如此渴望裸奔!”
吴哲扯着嗓子喊回去:“你说什么?我听不见!”
完全没法儿交流。
齐桓的哨音却和传说中的神功传音入密似的,穿透风,穿透雨,穿透命运让所有人相聚。吴哲一边跑一边欢乐地联想着,如果他经历的是一个武侠,铁路是反派dà_boss,袁朗是专为他干脏活的奸人头目,齐桓这个内功深厚远高于袁朗的人,有没有可能是铁路安插在袁朗身边的一枚眼线?
这样的故事里需要一个主角,吴哲看看前面浩浩荡荡的大部队,悲伤得发现这个人显然不是自己。那么会是许三多吗?心静如水,大智若愚,能力卓著,并且在很早之前就为奸人头目关注并伪其好友,这样的针对行为必然是出自某种原因不明的忌惮。
又一声急促的哨音吹过,齐桓半开车门,冲门外的吴哲大喊:“跑完了还不赶快滚去射击,打算在这养老啊!”
一个未来武侠家的诞生就此被打断了,吴哲呆呆地转换方向跑向射击场:
25圈已经跑完了?
齐桓重重关上车门,邀功似的对袁朗说:“这小子进步真快,一开始是倒数,现在已经是中后段了,再练一阵子,没准能赶上咱们队的平均水平。”
袁朗懒懒地侧过头去看还在跑步的学员:“跑得比他慢的,全部扣两分!”
☆、残暴的枪法
打靶场中。
“什么情况!” 吴哲的瞄准镜里一片模糊。他茫然地左顾右盼,却只看到同样茫然的同伴。
动手脚动得这样光明正大,过分了吧!
瞄准镜如果没有校调精确,是会出现轻微偏差的,放在这种射击环境里,约莫也没什么人能很快发现,就像上次那样,只会莫名其妙地成绩极差。可是这一回,他们直接把焦距倍数都乱弄一气,摆明了告诉你瞄准镜不能用。面对这种连骗都懒得骗的轻慢态度,真是比被骗都更让人生气啊!
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