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我们就要在公事上合作了。”
穗高淡淡一笑接下了透也所该付的计程车车资。
穗高并未回绝,这可以解释为他答应的意思吧。
但他不做明确的表示,简直是在吊人胃口。
目送他的计程车消失在路的那头后,透也才回到自己的房子。边解开领带边看着电话,橘红色的显示灯很难得的在一闪一闪地。
“是我啦,你的工作还好吗?”
是美和的声音。
糟了,为了结婚会场的事约好今天要打电话给她的。
手机和录音电话都有留言,都是美和打来的。
可是已过了十二点,这时候打电话给和家人住在一起的美和,也太不识大体。
他不便说自己是和穗高一起去看电影,只好传个简讯:“因为忙着商量事情而没打电话给你,真是抱歉,明天我会再和你联络!”
回想起来,这是第一次对她说谎。
只是透也很意外自己的罪恶感并未有想像中的大。
之所以会这样,应该是陪穗高兴奋过了头。
不容否认,穗高是有十二分魅力的人物。
和他的作品一样,穗高拥有绝对吸引人的魔力,自是不能例外的被他吸引。
穗高很温和沉着,话题也很丰富,为何同事会说他“人格有破绽”呢?
透也十分不解,但在内心的一个角落仍然意识到。
穗高虽然是能透彻地描写人性的作家,予人温和的印象,但却令人无法捉摸。对于凡事都很深思熟虑而产生那种作品的穗高,自己能够接受吗?
透也承认他充满神秘感。
会有这种想法可能是源于穗高的动作吧。
穗高除了十分的理性,且声音含有让人无法平衡的官能外,他的一举一动略带着几许颓废,也许就是这种过剩的官能所产生的声音和动作的相乘效果,使得穗高更像一团谜,要看穿他的真面目益发困难。
可是就是他的这种神秘更增添其魅力。比起和那些肤浅的一眼就能看穿本性的对手,与能吸引别人目光的穗高对话就如拉锯战一般,在紧张之中充满了刺激。
显然,穗高对透也似乎已经慢慢地敞开心胸,否则不可能和所敬爱的作家能相处甚欢。
如果一切都能顺利下去,也许很快便可以和穗高一起工作。
能让穗高写出什么样的作品就要看透也如何推动,希望是他的最高杰作。
——透也决定要继续全力以赴!
透也在白板上自己的名字下方写下“直归”两字。他预定第二天的上班时间约在中午左右,只要留下这些资料,即使有紧急电话打来也没有问题。
公事包内放着穗高上个月才出版的小说,在第一次见面的时候透也已表达过自己的感想;这本小说他已重复看过三、四次了。
穗高在书中以冷酷无情的眼光看着每一个人,残酷得令人不寒而栗。他用那么冷彻的笔调把登场人物的心加以解体,完全裸露在众人眼前,十分扣人心弦。
透也希望能和他共同创作出一本充满这种魅力的书。
原以为解开了穗高的心,建立融洽关系的同时,他就会开始执笔,但随着日子一天一天过去,透也渐渐失去了信心。
走进这个大楼的大厅已经四次了,其中只有三次得以进入穗高家。
和平常一样搭电梯到了穗高的房间,女管家在玄关等候着。
受到殷勤的迎接,透也走向客厅,一眼见到穗高好像很无聊地看着外面。
“午安,很高兴能再见到你!”
透也微笑着说“这是杂志的样书”,把登载穗高小品文的杂志拿出来。
“不好意思,为了转换气氛而让你陪我已经很辛苦了,看这种情形,你的工作量很沈重?你才真的需要放轻松一下!”
“也许吧,我没有一天不想到老师的事,能这样见到你感到比较安心。”
“这句话听起来好像是热情的告白哦!”
穗高发出愉快的笑声,凝视着透也的眼睛。
“所以你今天又是来说服我的?真是辛苦!”
把邮寄也可以的东西特地带过来,其中的原因已显而易见。
“你愿接受我的说服吗?”
“我倒想看看你有多少能耐,就姑且来听听你怎么说服我!”
“你所谓的姑且,意思是尚未决定何时下笔吗?”
“是的。”
这是个绝好的机会,一定要趁机设法游说穗高。
“如果是这样,请你无论如何也替我们写一本书。”
对透也的咬住不放,穗高淡淡地看他一眼说:
“你还真能缠!”
但不尖锐的声音比冰还要冷。
……穗高推拖掉他。
听到穗高这句话,透也内心像被利刃刺入一般。
难道过去所营造的两人时间都是枉然吗?透也有一种被骗、被否定的感觉。
穗高的本性也许就是这么冷酷。
可是不能这样就被击倒,这是工作,穗高又不是自己的朋友,现在最重要的就是得到穗高的原稿。
“我真的是很想尽快得到老师的原稿!如果有什么我能效劳的地方,我悉听尊便!”
强烈的想法就随充满感情的语言迸发出来。透也何以对穗高的作品如此执着与认真,连自己都觉得好笑。
“你请稍安勿躁!免得把你男人的形象破坏了!”
带着几分偷椰的话,听得透也脸红了起来。
“看你那么热烈的样子,显示你对工作太过认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