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护同这个案子就拜托你多帮忙了。”
宁帘责漫不经心地点了点头,微微欠身在烟灰缸里碾灭了烟,然后又点了一支。
陈泊看宁帘责懒懒的样子,也不再没话找话聊,他找了个舒服的坐姿,靠在椅背上双手交叉放在一边大腿上,看着对面那幢楼。
那幢楼上挂着巨大的电子显示屏,正播着当红的明星们拜年的画面,有的他认识,有的他不认识。宁帘责今天烟抽得很凶,包厢里味道刺鼻。陈泊觉得宁帘责身边还是得该有个人,告诉他烟别抽那么凶,要不然照今天这个抽法挣那么多钱怕是也没命花了。
他就这么看着对面楼上的显示屏,心里想着宁帘责以前的那些人哪个最适合他。他越想越痛,后来强迫自己别想了。何必要折磨自己呢。
直到吱呀一声,包间的门被人推开,是服务员上菜了。
陈泊帮着服务员把菜放在桌子上,等上完菜才发现宁帘责点得实在有点多,“点得太多了,有点浪费啊。”他小声咕哝。
宁帘责叼着烟笑了一声。
“一会儿吃不完也不浪费,我打包。你应该,不介意吧?”
“我介意什么。”宁帘责碾灭了烟,起身跨了一步坐到了陈泊旁边的座位上。他原先的座位和陈泊的隔了两个椅子。
“不介意就好。”陈泊低着头专心地吃饭,因为专心吃得也挺快,一筷子接着一筷子的吃。
“你很着急吗?干嘛吃这么快。”宁帘责说着往他碗里叨了一筷子笋。
“这不怕你忙吗?你下午不还得上班呢吗?”为了防止宁帘责再给他叨菜,陈泊又一筷子一筷子往自己碗里夹菜。
“我不去了,你也别去了。”宁帘责慢条斯理地吃着碗里的饭。
“干嘛?有事?”
“搬家。”宁帘责抬起头,一双黑黝黝的眼睛直直地盯着他。
陈泊放下筷子,“你要我帮你搬家?”
“我要你搬回我家。”宁帘责看着陈泊,清晰地说。
陈泊的脸色沉了下来,他盯着宁帘责看了一会儿,缓慢地沉声说道:“帘责,我不知道是你没听明白还是我没说清楚。不管怎样,我再跟你说一遍,我决定和你分开,决定搬离你的家里。你要做朋友,我们还可以做做普通朋友,如果你觉得我们不必要再保持任何关系,那从此以后再不联系我也不反对。”
“那是你的决定,我从来没同意过。”
“那你为什么不同意呢?”隔了一会儿,陈泊看着宁帘责轻声问道。为什么把我当狗,却还要装成我是你的至宝不肯放开呢?
“我说过的。”宁帘责看着陈泊的眼圈慢慢变红,伸出手把他抱到了怀里,凑到他耳边说,“我喜欢你。”
陈泊闭上了眼睛,心里再没有涌起第一次听这几个字时的惊涛骇浪。宁帘责,我早就没那么好骗了。
第三章以前
陈泊是个gay,这是他十七岁上大一的时候知道的。那天他在篮球场上打篮球,中场休息的时候他拧开瓶盖正喝水呢,一个球溜溜地来到他的脚边。
“嘿,那边的哥们,帮忙把球扔回来下。”
他边喝水边扭回头,看见的就是十几米外篮球架下面,笑得露出一口大白牙,穿着黑色篮球服的男生。对他来说,这一笑,也算是“惊艳”了吧。
陈泊拧紧瓶盖,赶紧弯下腰拿起球扔了回去。
“谢了啊,哥们儿。”那男生准确地接到球,继续跟队友打球。
那耀眼阳光下的笑容,在日后的每一个类似这样的天气,每一个相似的嘴角扬起时,都会让陈泊想起那人。
“咦,校队的那些人,还挺巧。陈泊,要不要去打个招呼,你以后也是其中一员了?”旁边艾学长的声音响起。
“啊?真的。”陈泊回过神来大声问艾学长,开心极了。
“这还能有假。”学长笑着轻轻地推了陈泊一把,“走吧。”
艾学长也是校队一员,但他的左腿前几个月打市里的比赛的时候受伤挺严重,医生说不建议经常剧烈运动。篮球对于学长来说是兴趣、是爱好,但不是梦想。所以他说,那就不打了吧。他不打,球队就得换人。学长跟陈泊打过几次,觉得他的球技还不错,就给队里推荐了这孩子。前几天在篮球场上看见陈泊跟别人打球的时候,也站在场边给古巨基、宁帘责他们介绍过,几个人都觉得不错。不记得是谁开口了,说了句“就他吧,感觉还不错”。这事也就算定下了。他今天也就打算把这事跟陈泊说一说。既然遇见了校队那些人,那就顺便正式介绍一下。
“喂,古巨基。”学长拍了拍站在场边看比赛的瘦高个的肩膀。
“呦,这不是狗蛋吗?”那瘦高个笑着看学长,看起来贼贱,“怪不得最近不跟我们玩了,原来是找着新鲜的小弟弟了。”
“哈哈,我可没学长新鲜。”陈泊笑着搭话。
艾学长笑骂了一句,“贱人古巨基。”“来来来,介绍一下,这是你古之谈学长,因为那个头发根跟古巨基长得像,人送外号古巨基。”
陈泊憋着笑。
“才他妈不是头带根像呢,小学弟别听他胡说,我是那个单身情歌唱得老好了,所以外号古巨基。”
“单身情歌唱的好那得叫林志炫。”陈泊憋着笑提醒。
“哦,对对对,说错了,我是那情歌王唱得贼好了。”
陈泊笑。
“我看你是至今没明白你单身的原因,作为好朋友,奉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