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上门,顾即深深叹了一口气,眼神放到林景衡做过的饭桌,想起以前林景衡总是偷偷把林家的饭菜带到他家来,两人挤在矮小的饭桌上,林景衡的长腿总是无处安放,但从未因此抱怨过。
往事如烟,情景再现,心境却大不相同。
顾即绕到沙发上坐下,任由自己浑身无力的趟在沙发上,他盯着洁白的天花板,灯光令他的视线渐渐模糊,甚至出现了幻觉,看见林景衡的脸。
顾即大抵知道,自己快装不下去了,在林景衡的一声告白里,他给自己的心限定的范围已经跑了出来,什么底线,什么堡垒,尽数奔溃消失。
林景衡爱他,林景衡爱他——温热的液体在这样一个认知里争先恐后跑出来濡湿了整一张脸,顾即无声的哭了起来,他用手臂盖住眼睛,却依旧无法阻止眼泪的涌出。
他输了,输得彻彻底底,他给自己撒了一个不再爱林景衡的弥天大谎,可是这个谎言连自己都无法信服一分,他还妄想能够骗得了谁?
顾即,倘若你有一点点的勇气,你又何必一而再再而三的逃避,难不成做了怎么多年的撒谎精犹嫌不够?
林景衡为自己做了多少,你何尝忍心再看他难过?
顾即在今晚完完全全动摇了,他知道自己再也无法假装无视林景衡的心意,即使在怎么告诫自己,他还是踏进了禁区,可是如果禁区里面有林景衡,他其实可以无所畏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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