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白酒,你还真想当可乐喝啊?”南星看他一眼,取了两个小碗碟倒满了。
“那算了,我也尝一点点,”徐北对上次的二锅头还有些不能释怀,接过小碟子闻了闻,“就在这儿喝?”
“你想在哪儿?”南星捧着碟子抿了一口,“院子里一边赏菊一边喝?”
“去你屋么,”徐北凑近他乐了两声,“能放心地耍流氓。”
“你现在也可以放心地耍。”南星看他一眼,压低了低声说。
“这门都没关万一奶奶……”徐北说了半截愣住了,“什么意思?”
南星又倒满了酒,没吭声。
“奶奶知道了?”徐北抓住他的胳膊,又把他的脸掰过来面对自己。
“傻逼……”南星跟他对视了一会儿,没忍住笑了,“大概看出来了吧。”
“什么时候的事儿啊?”徐北激动地来回摇晃他的脑袋,“你都没跟我说。”
“上次玩回来的时候吧。”南星想了想说。
“哎,突然都不好意思面对奶奶了,”徐北低头乐得停不下来,“这下边儿是不是都该提亲了。”
“你笑得像智障你知道吗,”南星斜了他一眼,把瓶子和碟子拿在手里,“还回屋么?”
“走。”徐北搭上他的肩,不过走到院子里还是没敢太明显,又把手收回去了。
一小瓶酒没一会儿就分完了,徐北没觉得晕,就是脸上的温度有点儿高,自带了一对高原红。
他狠狠搓了两把,抬头问南星:“你今晚不去?”
“不去,”南星拿着手机按了几下,屏幕上是服务员小哥发来的微信,“经理今天有事不在。”
“你们不是……”徐北斟酌了一下用词,“挺有纪律的吗。”
“我昨晚跟经理说了,”南星收了手机看他,“做到年底就不干了。”
“不干了?”徐北给这突如其来的一句砸得有点儿愣神。
“嗯,”南星笑了笑,在他下巴上戳了两下,“你不是一直都想让我辞掉吗。”
“真的假的?”徐北抓住他的手,现在是十月,到年底还有两月。
“真的。”南星看着他。
徐北张了张嘴:“怎么突然……”
“年纪大了,”南星打了个哈欠,“熬不起夜了。”
“滚你的腿儿,”徐北笑了半天,慢慢靠过去抱住他,“让哥搂一下。”
“小伙子,”南星笑着在他背上拍了拍,“我才是你哥。”
“就你这模样,这身板儿,”徐北不屑地哼了一声,“我能拎起来抡两圈。”
“来,”南星淡淡地说,“求抡。”
“哎呦。”徐北啧了一声,盯着他看了两秒,突然蹲下身一把拴住南星屁股把他直挺挺抱了起来。
“哎!”南星急忙扶住他的肩膀,还没张嘴说句话,徐北又抱着他原地转了一圈,南星的头发在空中画出一个弧度,“你行你行,我错了快放我下来。”
徐北没理他,足足转了四五圈才把人放到沙发上,他在南星面前蹲下来:“我今晚又不想走了。”
“那留下呗。”南星摸了摸他的脸。
“不能了,明儿大清早就得去法院,未来半月都没假了,我老大要开始带我飞了,”徐北瘪着嘴叹了口气,搂住南星的腰把脸埋在他怀里,闷着声音说,“真是悲伤,我还想打枣呢。”
“你还真是……等你有空了打吧,”南星笑着说,在他脑袋上拨拉的手顿了顿,声音压低了,“我想最近预约手术。”
“对啊,差点忘了这事儿,”徐北飞快地抬起头,“什么时候?”
“计划是下周,具体哪天没定,”南星说,“你要是忙的话就不用管我了,就是小手术,没风险。”
“不行,”徐北脸上的表情一下子变得严肃,“你定了跟我说一声,我请假。”
平时看惯了徐北嬉皮笑脸,偶尔严肃一下总能让南星心脏一跳,他盯着徐北看了一会儿,低低嗯了一声。
之后一周徐北的日子都是痛并快乐着,以前还有周末能排解精神的疲惫,现在连轴转起来他立马就有点儿找不着北,白天精神高度集中,下班后神经猛地一放松,好几次吃着饭就打起盹了,被南星赶到房里睡觉,早上六点又爬起来赶早高峰去法院。
老任依然跟平时一样,进审判庭的时候一副随时掀飞一沓纸的霸道总裁范儿,目光犀利,表情冷酷。徐北跟在她屁股后面一看就是端茶送水的小弟。小弟一出法院就瘫到车上,老大还有闲工夫跟对方律师或者公诉人握个手寒暄几句。
“你能有点儿年轻人的朝气吗?”老任关上车门。
徐北把头靠在前面的椅背上,有气无力地说:“您让我适应一下,我这精神跟上了节奏,身体还落后一步。”
“行,有的是时间。”老任发动车子,在马路上s形奔驰。
南星打电话来的时候徐北正趴桌子上争分夺秒地眯觉,手机只响了一声他就猛地睁开眼睛,最近接检察院和当事人的电话快接出神经衰弱了。
看着屏幕愣了一会儿,他走到走廊拐角接起来。
“徐北?”南星的声音传出来。
“等会儿,”徐北还有点儿迷瞪,狠很揉了两把脸才感觉清醒了,低声说,“说吧。”
“你怎么了?”南星有些迟疑,“这么……严肃。”
“刚睡着呢。”徐北笑了笑,声音放轻了。
“我早上问过医院了,”南星在那头慢慢说着,“这阵子手术多,只能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