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嘴上却毫不示弱地回吻过去,继而伸长手臂箍住对方的腰。
终于气喘吁吁地分开。维希怎么也无法正视他似的将头埋在他胸前,“不要离开你还是选你不用解释!你来说,肯定是女生比较好……你了,刚才的话就当你平复一下,好好听你们两个!在干什么!”
一声严厉的呵斥使抱在一起地两人徒然一惊,望向来人,在场的脸色都变得煞白。
“文科一班,钱路德!戴维希!”
外号叫“铁夫”的教导主任正站在门口,一手牵着的小孩应该是他儿子。
偏偏撞见了以严厉和刻板著称的教导主任。这次维希和路德被分别通知家长,谁也没有料到事情竟会闹到这样的地步。
路德跪着向王兰认错,作为缓兵之计,口头保证不再同维希见面。
王兰脸色苍白地摸了摸儿子的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她再一次品尝到被命运戏弄的苦涩。
维希的双亲都是高干,更加不能接受这种事实。于是想办法将维希弄进了精英班。毕竟孩子正处在人生当中的重要时期,不能过分责骂。结果是逼着维希作了保证,并要求老师方面对此事缄口不提。
二模在即,学业的紧张使得这场风波转入了暴风雨前的宁静。
他们被没收一切通讯工具,处在同一方空间里的两人完全失去了联络。
但维希内心的挣扎即使在最疲惫的夜晚也没有停止过。虽然他无数次决定要放弃,虽然事实又一次验证了他们的在一起是多么地难以实现。
可他仍然想念他,自私地,狠戾地,全身心地想念着他。
以重见为动力,维希发了疯地做题和背书。他想,考上一个好大学,父母的态度也许会宽容一些。
忙碌也能使他暂忘一些东西。
他不敢停下来。
直到高考结束的当天。
从早晨开始瓢泼大雨。维希从考场走出来,脱离形状万千的喧闹人群,直奔家的方向。
不过他不要回家,解放后最想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去见那个人。
他怕遇到路德的家人。于是躲在一楼楼梯间的阴影后面,位置正对着电梯,如果路德回来,他一眼就能看到。
因为走的着急,他的t恤淋湿了一大块,面积越渗越大,渐渐变得冰冷。虽然已经入夏,但夜幕降临后还是会有明显的温差。
不知道几个小时过去了,维希感到饥饿,又经过一天紧张的考试,有些力竭。
终于等到铁门被打开,来人正在打电话,那声音不偏不倚就是路德。
维希撑着想要站起来,眼前突然一阵发黑。
彼时路德的嗓音十分柔和,一直在极力安慰着对方。
“……你可以相信我说的,天如,如果是你,肯定能上的。嗯,我到家了,晚点再打给你。好,乖啦。拜拜。”话音刚落,电梯门哐当一声合上了。
站在黑暗处的维希双膝有些颤抖。一时无法消化那些貌似坚定而又柔情满满的句子,出自他最心爱的人之口,但对象却不是他,而是那个女人!
曾几何时,路德也抱着他温柔地说话。但原来这份温柔并非他一人独有。
连日来的辛苦、羞愤、委屈终于一次性爆发了。
维希冲出了小区,天煞孤星一般在马路上横冲直撞,几次被汽车险险擦过。
口袋里的手机震动了无数次都被无视。后来一看到号码就干脆掐断。
一直以来辛苦支撑的理由全然崩塌。
维希开始闭门不出,连毕业典礼都没有出席。
这天,有一位特殊的客人造访。是路德的妹妹,钱小半。
维希的妈妈陈莲引她到房门前,“你敲门吧,我敲他不会开的。”
“谢谢陈阿姨。”之前她们已经谈过了。本来她怎么也不敢相信维希居然和一个同性搞早恋,可儿子如今自暴自弃的样子,也让做母亲的心里非常难受。
小半轻轻在门上敲了三下,“维希哥哥,我是小半。”
陈莲走开了。
过了好一会,门把才旋动了一下,开了锁。
“我进来了。”
小半推开门,房间窗帘紧闭,也没有开灯。维希坐在床上,身边七零八落的全是书本。
仔细看他,小半几乎吓了一跳。维希的头发长长了,刘海甚至长过了眼睛。而且比上次见面时的样子瘦了很多,本来就窄的面孔更加的瘦削了。
“维希哥哥,你还好吗?”
他勉强露出一个笑容,“我还好。对不起,让你担心了。”
“骗人,你明明一点都不好。”小半忍者泪水,“维希哥哥,你出去吃点东西吧,或者我给你拿过来?”
“没事,我不饿。”维希伸手揿开灯,“过来坐吧。”
小半坐在床沿。
小孩子就是成长得很快,每次看都有变化。维希看着她的脸,在那眉宇间仿佛能发现路德的影子。对方还没说明来意,他就情不自禁地问
出了口,“路德呢?”
“他能有什么不好。”小半担忧地看着一脸魂不守舍的维希,“他怕见到叔叔阿姨,所以让你。还问你为什么不回信息。”
维希这才反应过来是自己拒绝见人的。
然而戒掉这个人,过程就好像戒毒一样,痛苦得几乎令他无法忍受。
他苦笑地指了指墙角,“手机坏了。”
小半看到被摔得支离破碎的手机,终于还是咬牙道,“希哥,你还是忘了我哥吧。”
维希身子一震,闭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