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按刚才说的办,我会提前写在记事本上的。”
“我就怕这个……你能不能问问杨教授,他们连大脑都能改了,是不是能也顺便给你换个身体?也不用像苍老师那样的,是个顺当的妹子就行,至少你那张脸我还挺喜欢的……”
“你特么还睡不睡?!干脆我现在就强了你算了!”
……
真好,能有锄头这么个朋友。
想起昨晚的闲聊,嘴角就弯了起来。
在床上又翻了个个儿,起床号响了,于是一下坐起来。
洗漱、晨练、吃了早饭,跟锄头打了个招呼,八点钟就已站在了铁大队长的办公室门口。
站直了身体敲门,“报告!”
两秒后有了回应,“进来。”
成才推门进去,先看到的……是坐在沙发上的,晨训都没遇到的袁朗。
“队长?”一怔之后,才转向办公桌后的铁路,“大队长,您正在忙?那我一会儿再来”,转身打算再开门出去。
“等等”,铁路叫住他,“我一会儿有会,现在倒是有空的,有事就现在说吧”,眼睛看向沙发上的人,“要不,你先去大会议室去准备一下?顺便通知他们几个八点半开会。”
“好”,袁朗已站起来。
“啊,您不用走”,成才站在门边儿慌忙道,又转向铁路,“我其实没什么要紧事儿,不用专门占用您的时间。我就是过来和您说一句,我已经想好了,我愿意配合杨教授完成实验”,抿紧唇吸了口气,“至于接下来要怎么做,一切服从队里的安排。”
“……你确定?”铁路微微地皱眉。
“是”,成才肯定答道,然后他又退了一小步,手已在背后放在了门把手上,“就不再打扰了,我可以走了吗?”
“……你去吧。”
“是。”转身,开门。
袁朗又坐回了沙发,望着已关上的门,目光失焦。
“看看,你带的人”,铁路点起根烟,“比你还狠。”
呵,苦笑,“这可不是我教的,成小花他绝对是天赋。”
“那也跟你脱不开干系”,铁路强调,然后他甩出一沓资料,“你还是先去会议室准备一下吧,开会时间推到九点”,顺手拿起桌边的听筒拨了电话,“小张啊,你去一趟招待所,帮我跟杨教授说一声,赶他走之前我还想和他谈谈,最好就现在。”
几个中队长和干事都齐了,老大却到快九点半才来。
例会因此延了时,再加上事物庞杂,就整整开了一天,连两餐饭都是在会议室盒饭解决。
总算在黄昏时分散了摊儿,袁朗觉得自己骨头都坐得僵硬了,出了办公楼就在大院里溜达起来,让身体和头脑都放松一下。
然而并不能真的放空,脑海里有不成形的纷乱碎片,杂音不断。
直到另一个声音穿透耳膜,突然将一切驱散,只剩下干脆的枪声,爆破出特殊的节奏来。
他停下了脚步。
不知不觉中,已经走到靶场附近了。
此时光线已很昏暗。
但对那个在练枪的人来说,这并不是什么问题。
袁朗点上了烟。
他站在原地又倾听了一阵,最终向声音的来源走去。
也不能总是这样避而不见,虽然并不是刻意,但二茬南瓜回来一天多了,两人确实连招呼都没有打过。
越是这样,可能就越无法自然地面对,然后过不了几天,他就又会离开投入专为他设计的实验……
不知归期。
总得在那之前好好地打个招呼,再说点儿什么,袁朗想,虽然自己也没想好,该说点儿什么。
成才听到了身后的脚步声,就停止了射击。
很奇怪,他总有种直觉:在这里单独练枪,队长多半会来。
他拎着枪爬起来,“队长。”
“我听着像你”,袁朗叼着烟,“所以过来看看。”
就连这句话也很熟悉……于是选择了同样熟悉的回答,“您要看靶纸吗?”
“不用了”,袁朗在场边的石阶上坐下,“过来聊会儿天?”
“嗯”,成才点头,走过去坐在他旁边。
看着远处的靶子,都不知道说什么。
“队长……”
“那个……”
又一起开了口。
“您先说……”
“你说……”
……
“卧槽。”
袁朗爆了粗口,成才有点儿想笑。
“已经决定了?”袁朗也没再推让,开口问道,“要去配合实验?”
“是的”,狙击手点头,“我要去。”
一不小心,又陷入沉默。
这回成才决定救场,“我和杨教授谈过,他说如果我愿意配合,总有找到真相的希望。那座岛上发生了那么大的事件,整个科研基地不见了,丁教授也失踪了……总不好就这么当什么都没发生过。”
“也是”,袁朗的手撑在身体两边,“你可能是他们最后的线索了。”
“被您这么一说,突然觉得自己还挺重要的”,狙击手笑,“直接从实验动物变成超级英雄了。”
呵,袁朗也笑,心里却堵得慌,“不过,别逞强……记得你有拒绝他们的权利。”
“应该没什么的”,成才抿了抿唇,“杨教授说了,实验的影响顶多和目前这状况差不多,就是一些记忆……或者感情的混乱而已。有了这次的经验,我会提前把重要的事情都记录下来的,免得以后抓瞎。”
“是呵”,袁朗低头弹了弹烟灰,“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