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你了。”于泽阳忐忑不安地看了楚泉一眼,甜言蜜语说得干巴巴的。
楚泉笑了笑,并没有答话。
“我点了外卖,还在你喜欢的甜品店买了一份慕斯蛋糕。”于泽阳从冰箱里把蛋糕端出来,讨好地递到楚泉面前。
楚泉接了,却随手放在茶几上。他拍了拍沙发:“坐吧,你那么紧张干嘛。”
于泽阳更紧张了,木偶人似的,在沙发上坐得笔直。
楚泉状似随意地问:“今天拍广告怎么样?”
于泽阳双手放在膝盖上,低声道:“挺好的。”
“怡云的代言很难拿到,听陈姐说当初是他们直接找上你的?”
“嗯……”于泽阳垂下头,好像在专心致志地研究地毯上的花纹。
空气似乎凝成了一张弓,越拉越紧,细细的弓弦贴着人的脖子,下一秒就要见血。
“你知道吗,”楚泉换了个舒服的坐姿,打破了令人窒息的沉默:“我小的时候,一直想不通我爸为什么会抛弃我和我妈。一开始我以为是自己做的不够好,比不上他在外面的儿子。于是很努力地读书,也特别听他的话,可他还是回家越来越少,最后一走了之。”
于泽阳在“咚咚”的心跳声中小心翼翼地看了他一眼,然而楚泉脸上波澜不惊,平静得甚至有些残忍。
“很久之后我才想明白,有些人抛弃你、离开你、背叛你并没有什么特别的缘由。并不是因为你做的不够好。”楚泉的目光突然变得锐利如刀,精确地命中了于泽阳:“所以不要把快乐和希望寄托在别人身上,只有自己永远不会背叛自己。你说对不对?”
冷汗打湿了于泽阳的t恤,在他后背洇出了肩胛骨的形状,显出一种脆弱又精致的美。“我……”他张开口,声音是嘶哑的:“楚哥……”
楚泉咄咄逼人的目光只存在了一瞬,接着又恢复成往日里面具般的温和:“说起来,你当初为什么会答应我?”
“啊?”于泽阳被他的一张一弛吓得神志不清,一时没能反应过来。
楚泉却自问自答:“是不是觉得我这个人很大度,特别好说话?”
“没有,我没有。”于泽阳惊慌失措,手指揪着裤子,一个劲地否认:“不是这样的,楚哥。”
楚泉几乎是怜悯地看着微微发抖的男生,许久后叹了口气:“算了,你走吧。”
于泽阳撑着沙发站起来,把手心的汗抹在衣服下摆。楚泉若无其事地拿起手机摆弄,完全视他为空气。
于泽阳耳边似乎又响起了那个男人的话:“他根本就不在乎你,也没有认真捧你。来我这里,我给你大好前程,甚至连飞天都买给你。”
他揉了揉泛红的眼睛,微弱的声音却充满了决绝和坚定:“楚哥,谢谢你,再见。”
脚步声消失之后,楚泉猛地把手机扔了出去。手机撞在墙上四分五裂,清脆的响声在空旷的别墅里激起短暂的回音。
是的,他赢了。在这场感情里,他一直处于优势,哪怕是被人背叛,他也摆出了高高在上的怜悯姿态,并未狼狈地苦苦哀求、没有失掉一丝风度。
可是为什么?为什么还是会如此愤怒、心痛?明明早就说服自己,有些人就是会毫无理由地离他而去,但事到临头,他就像一颗从里面腐烂的苹果,即使有光鲜亮丽的假象,迟早有一天会露出本来面目。
楚泉只希望腐烂的速度能慢一些,再慢一些,足够他筑起另一道铜墙铁壁。
第二天楚泉就把家门的密码改了,把安保系统里于泽阳的指纹也删了。助理带了家政人员过来打扫,陈玲跟来给他送新的剧本。
于泽阳的东西不多,楚泉收出来一个纸箱,摆在储物间里,等哪天于泽阳想要了就还给他。陈玲还不知道他们二人“分道扬镳”的事,在楚泉面前夸了于泽阳几句。
楚泉前一晚没睡,看了一夜的电影,顶着两个黑眼圈,哈欠连连地跟陈玲说话。陈玲恨铁不成钢地数落他:“你看看你这个不修边幅的样子,你是要靠脸吃饭的,能不能注重一下形象。”
楚泉为了耳根清净,勉强梳洗了一番,换了件衣服,这才使陈玲停止了唠叨。
林助理带着几个家政阿姨离开了,楚泉把陈玲送出家门,边走边听她介绍今天送来的剧本。
“虽然是小成本网剧,但故事真心不错,没什么逻辑漏洞。主要讲一个律师和一个警察调查罪案,反映了社会的一些黑暗现实,比较发人深省。你演律师,两位主演还可以卖卖腐,收视率应该不成问题。不过你的片酬可能会比较少,小成本嘛,你懂的。”
楚泉无精打采、兴致缺缺地“嗯”了一声。
“拿出点敬业精神好吗,你看看人家泽阳——”
“别提他!”楚泉突然声色俱厉地打断了她的话。
陈玲一怔,识趣地闭了嘴。
楚泉很快就为自己的失态懊悔了。“抱歉,”他说:“我会好好考虑这个网剧,谢谢陈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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