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什么?!”老板娘盛面的手一抖,险些把碗摔了。汉子也从里面的屋子探出头来,满脸不可置信“什么?付之一炬?小寻姑娘,这,这是咋回事?”
风寻羽并未回话,只是闭上了眼睛。
老板娘和那汉子相视一眼,那汉子讪讪地缩回了里屋,老板娘看了看少女,将手里的面盛好放在了桌上。
“小寻姑娘,面好了。”
汉子也随后从里屋出来了,手里端着一大盘的肉“来,还有这肉。”
“多谢了。”风寻羽闻言,缓缓睁开双眼,默默吃起了饭菜。
“婆娘,你说这……”待到那灰袍少女消失在丛林深处,汉子才颤着音张口。
“该听的听,不该听的就别瞎打听了!”老板娘将手里的抹布对着汉子一甩“还不快去做事!”
“哦……”汉子身子向后一缩,躲过了那抹布,又朝着那山路的尽头望了望,才转身回去做事,还禁不住低头嘟囔着“这小寻姑娘看着那么细条,真瞧不出来还有这么好的胃口!”
“这么好的胃口?”老板娘撇了他一眼。
汉子看着她,忽然想起了什么重要的事“婆娘!那个,小寻姑娘,不,不是个道士吗?!她,她咋会!”
“会会会会会!就你会得多!还不去做事!”老板娘说着又是一抹布过去,汉子不甘心地又看了一眼那路口,才又迅速地重新退回了里屋。末了还带着一句嘟囔“这封家村都没了,还做个什么事!”
风灵山深处的那间小竹屋,风寻羽凝眉推门进去。坐在床上修习了一会儿,从怀里掏出了一个物什来。那是一个巴掌大的八卦,八卦中间,还镶着一根指针。风寻羽盘腿而坐,指腹细细地摩挲那东西,似乎在做着什么重大的决定。
片刻她起身下床,开门向屋后走去。在宽厚的山岩前双手结印,原本严丝合缝的山岩中开启了一个一人宽窄的小门。
风寻羽踌躇站着,还是抬脚朝里走去,身后的小门待她走入又悄然合上。
原本寂静的山洞随着她进入传来嘶嘶的吼叫声,更伴有金属的剧烈碰撞声。
风寻羽抬手一挥,甬道两边的烛火便被齐齐点亮,她继续缓步走向深处。
那是一道铁门,立在风寻羽和隐藏在黑暗中人影的中间。
见到她走近,铁门后的人更加激动,喉间的嘶吼更甚,指甲与铁门的碰撞刺激着人的耳膜,尖锐又响亮。
风寻羽站在那里,看着它不住地冲撞铁门,看着它奋力挣扎和浓浓的威胁。
不知看了多久,最后,她曲起左臂,右手在手腕处轻轻一划,两指并拢空中虚划,手腕处便被牵出一道血线,直飞向铁门后的人影。铁门后的人影被这血气吸引,本能地停下其他动作,站立着张开了嘴,那血线便直入口中,绵延不绝。
看它将自己的血饮下,风寻羽旋身盘腿,就地而坐,右手催力,不断将腕部所出的血线激入。
不过一盏茶的时间,风寻羽已经是面无血色,这才止住了腕部的伤口,缓缓站起身来,顿时又有些天旋地转。不得已,扶着旁边的岩墙,才没有跌倒。
僵尸也闭上了嘴,饮下她这么多的血,之前的狂暴也有所缓和,只是依旧双臂前伸,怔怔地看着她。
看着一道殷红从那白玉雕刻似的嘴角流出,风寻羽喉头一动,眼光带着闪烁,停了片刻,才抽出一条白布包扎在伤口之上,转身扶着墙,踉跄离去。
“小寻姑娘,还是老样子啊?”
“嗯”
“好嘞”
灰袍少女轻轻点头,坐在了自己常坐的位子上。倒是碰巧今天还有别的客人。
“哎呀,是小寻姑娘啊!好久没见了!上次给俺伢仔看好了病,还没来得及好好谢谢你嘞!”
这说话的,正是之前风寻羽给看诊的那个吴姓人家的妇人。
“只是举手之劳。”
“哎?小寻姑娘,我看你这脸色不太好啊,是最近太累了?”吴大娘边说边十分关切地转坐到了风寻羽身旁。
“年轻人不要太勉强自己了,要好好照顾自己身体,累坏了可是要后悔一辈子的。”吴大娘见她没有答话,又说道。
“无碍,是近来没有休息好。”风寻羽面对吴家大娘的热切关心,只得回道。
老板娘这时一手端面一手端肉,上在风寻羽面前,见到这一幕,对吴大娘说到“你啊,就是瞎操心,人家小寻姑娘还没你懂得多嘞?!”
“知道得再多那也是个年轻人,年轻人啊最喜欢逞强。不是我说,就……”
吴大娘大有侃侃而谈的架势,老板娘不吃这一套,赶紧打断她的话头,把她往里屋拉“哎哎哎,我说吴大姐,你还是少数两句吧,人家小寻姑娘还有事情要忙呢。我这前两天做了件儿衣服,不过有个地方针脚错了,你帮我看看能不能给改一改。”
尽管吴大娘还有劝诫教导年轻人的心,但是最后的胜利依旧是属于老板娘的。吴大娘还是被老板娘拉进了里屋,风寻羽这才算是吃了一顿清静的饭。
“哎,真是看不出来,小寻姑娘那么瘦弱的一个小姑娘,居然这么能吃啊!”
吴大娘从里屋出来,看着桌上的碗筷,对老板娘惊叹“这一大碗面和两斤的肉都吃完了,还吃这么干净的。”
“你啊,少说两句吧!”老板娘跟在她身后出来,看着那碗筷,显然已经习以为常了。
“吃的也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