薯仔腹诽:“这人真没礼貌啊!”
傅丞处事的哲学可以说是非常简单,可以就是可以,不可以就是不可以,不明白的就问到明白。但是他这种行事方式,某程度上来说还真挺讨人厌。这种所谓的”直接“和”高效“的沟通方式,是罔顾了他人的感受而换来傅丞这边的便捷的。但傅丞从未觉得有何不妥。
但傅丞从小就是被这么教导的。
傅丞小时候有严重的社交障碍,从小情绪智力就很低,已经影响到日常生活。他的父亲就告诉他,以后有什么直接说就行了,感到困惑就直接问对方的意图,然后告诉对方“可以”或者“不可以”。傅丞尝试之后就对这套沟通的方案欲罢不能。小时候这样就罢了,他一直维持这个社交状态到成年。他父亲其实对此也有些头痛,但还是随他去了。
薯仔确实大大咧咧的,也没太放心上,就说:“行啦,傅丞,你别带他回宿舍了,不然宿管看见了会盘问的。不好交代。”傅丞看了看表,说:“现在这个时间宿舍也关门了。”薯仔愣了愣:“哦,对哦。”薯仔也开始想自己今晚去哪儿睡的问题了。
傅丞刚好翻到钱包里有黑天鹅的贵宾卡,便就近带了宁子归去黑天鹅。宁子归酒量不好,一路晕乎乎的,被傅丞带上了酒店房间,都一点印象都没有。可喝醉了的宁子归又是乖巧得很,没有挣动或者发疯,就是静静的、呆呆的。
傅丞问他:“为什么喝那么多?”宁子归撇了撇嘴:“我男朋友不爱我。”
第6章
宁子归却根本连怎么上酒店的都不记得了。而且他第二天醒来,头疼,屁股疼,发烧,头脑里昏昏沉沉:“酒喝多了会屁股疼吗?啊?”他头昏脑胀的,盯着那石膏天花板和大灯罩,有一瞬间的失神——这可不像是宿舍的样子啊。
“我在哪儿?”宁子归声音有些嘶哑。
他一出声,就听到有人穿着拖鞋走来的声音。宁子归侧过头去看,脸腾的就红了——傅丞穿着酒店浴袍,和服式的领口露出隐约的肌肉线条,腰带系着,更凸显傅丞的蜂腰窄臀,活脱脱的火辣。宁子归看得心思活络,但是平日都会晨勃的他,今天一早醒来,看着男神如此性感的打扮,都只觉得酸软无力,实在怪异,宁子归将这个归咎于自己发烧生病。
宁子归摸着头说:”我是不是病了?“傅丞端着一杯热茶走过来,在床边坐下,伸手摸了摸宁子归的额头。宁子归感觉额头上那粗糙的手掌,心头一阵温暖:“丞哥……我……”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宁子归感觉到傅丞的眼神和语气比以往温柔了许多:“你发烧了。”宁子归沙哑地叹了气:“好像是。头很疼。”傅丞又说:“还有哪里不舒服?”傅丞的声音放得很轻,像是怕惊扰了花朵上停留的蝴蝶一样,听着有种格外的柔情。宁子归红着脸,心想:原来生病的待遇那么好啊,那我应该多发烧。
宁子归还是觉得躺着不成体统,就挣扎着要坐起来。傅丞便放下茶杯,温柔又有力地把他扶起,又拿了两块枕头在宁子归腰背后垫着。宁子归觉得腰间又酸又痛,往背后枕头上无力的靠着,又扶着额头,一阵头痛目眩的,不仅发烧,还宿醉,真是不好受。
傅丞把热茶递到宁子归手边。宁子归便接过茶杯,小心地啜了一口,发现温度正适宜,心里有些小雀跃,但是又有些疑惑,皱着眉抬起头看傅丞:“这是哪儿?”傅丞说:“酒店啊。”宁子归甩了甩脑袋,又问:“我为什么会在酒店?……你又为什么会在酒店?”傅丞的脸一下僵住了,沉默了半秒,又问:“你记得什么吗?”宁子归茫然地抬起头,半天一脸呆滞地说:“就、就记得和组员们去酒吧了,喝了……喝了一点,之后就想不起来了。”
那宁子归打量了一下傅丞的脸色,发现傅丞的脸色变得相当奇怪,竟然让他想起,电视剧里小龙女怪责杨过不负责任的模样。
但是傅丞很快就收敛了神色,只说:“以后别喝那么多了。”宁子归也有些愧疚,自己在外面喝酒喝断片了,还要傅丞来给他收拾残局。
傅丞没多说什么,站起来,说去给他买药,然后就出了门,留宁子归在房间里一个人休息。宁子归自己躺着也没意思,就扶着酸软的腰,踩着软绵绵的脚步,去洗手间洗漱。那宁子归对着镜子的时候吓了一跳。他身上也是穿着酒店浴袍,敞开着胸膛,可见许多可疑的红痕从心口蔓延到脖子。那宁子归虽然是失忆了,但没有失智,很快就在厕所里弄明白了昨晚发生了什么事。
在他想明白之后,头就更痛了。
他居然觉得自己占了男神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