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落越看他的模样越觉得眼熟,他为什么那么像……落渊呢?他伸出手,毕竟是让他开心的小孩,说,“跟我来。”
“殿下——”
清落看了一眼冷着脸的女婢,调笑着说,“乖,你家殿下我先带走了。”
关闭的宫殿门,帝巫不相见,准帝皇不进未央宫,殿下全部破了个全,不吉利不吉利。
进了未央宫内,清落便放下了蛮柏的手,他坐在拔步床之上,一扔掉白纱斗笠,脸色透红,精致的面庞与梦里头的一模一样。
他送的耳坠挂在他的耳垂之上,巴掌一半大的如血的展翅的蝴蝶,玉珠杂在银发里头,颜色不是特别的明显。
有一种感情是融入血里头的,哪怕是历经几世轮回也不会改变,这是神的忠诚。
“你不睡吗?”
“嗯?”蛮柏低着头看清落不穿鞋的脚,小小的他一手可以握住了,有一些透红充血,宫殿里头淡淡的花香从清落的身上飘过来,他做梦的时候也可以闻见他身上的花香,淡淡的却长久永恒。
“你在发呆?在想什么?”清落歪着头看着他看好的小孩,他想自己还有什么可以玩的?
“为什么你的身上有花香?”
清落一愣,他勾勾手指,蛮柏就像小狗一样听话乖乖地来到了离拔步床一步之遥的地方,清落仰着头,蛮柏低着头静静地看着清落,深邃的眼珠子里头印出了清落的模样,很清晰很清楚。
“我不知道,身上自然就有了,”他的花香一直就有,就像生在骨头融入了灵魂一样,历经三世了,他的脸陪了他两个世而他的花香却是一直就有的。
“嗯。”
“不信?那么你有什么好的解释吗?”
“清落是花神。”
“嗯?”清落不解,他仰着头,脖子酸了,他揉了揉脖子,歪歪头,不耐烦的说道,“你上来说。”
“嗯?”
蛮柏的脸一下子红了,他不太好意思的说,“这不合礼法,”至少要等加冠礼之后呀。
“你的思想歪道哪里去了?”清落皱着眉头说道,他让开位置自个滚到拔步床的里面,说,“你和我躺到一块好说话,我累了。”
“你合该着最好的。”
蛮柏尴尬的说道,他推了鞋子也不顾他一直就不顾的礼法了,抱着清落,他惊喜的发现清落没有反抗,他歪着头靠着他的脖颈处,轻声的说,“你前一世可能是花的孩子,是花神,所以身上才有了花的香味,你很快乐,很开心——”
“闭嘴,睡觉,我一宿没睡了……”
蛮柏一下子禁了声音,他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睡眼朦胧的人,眼睛下面有淡淡的青紫色,眼睫毛一扑一扑的,粉红的嘴唇开开合合,打着呼噜。
一宿没有睡了,蛮柏微笑着深邃的眼睛里有了最纯真的欢乐,原本以为不在意他的人竟然也陪着他一起。
他闭上眼睛,埋在他的脖子处,陷入了沉睡——风在吹拂着垂柳,搅动着池塘里的水,来来往往的奴仆行事匆匆,紧急的准备着白芷帝国仅有几件大事情,嫡长皇子的加冠礼,白芷帝国的帝皇都是在加冠礼那一天登基为皇的,无一例外,在未来的帝后,当时的帝巫的见证之下,接受帝巫的效忠,与帝巫结合。
帝巫结合不可违,是祖训。
碧央宫。
帝皇,即将退休的老帝皇(其实一点也不老的)搂着帝后的腰,坐在凉亭里,看着开的正好的桃花,桃花美艳,一张张虚假的笑脸推挤在一起,美是美却太假了。
帝后喝着茶水,面前放着一大篮子的桃花瓣,那是采了清晨最新鲜的桃花瓣,千挑万选才脱颖而出的极品,是酿桃花酒在合适不过的了。
“你就送一坛子酒好了?”帝皇虽然说着嫌弃的话语,但是一双手不老实的在乱摸,帝后的护理尾巴不停的动,脸色却看不出什么,习惯真是可怕的东西。
“帝后喝不了什么别的,这桃花酒加了神花你又不是不知道帝巫的饮食是什么,除了花,我们还可以吃什么喝什么?”
帝后收拾了一个竹篮子,里头是后宫女人倾尽一生都要达到的目标,可惜白芷帝国帝后必定帝巫,出来没有例外。
“真的都要抹掉?”帝皇留恋的看了一眼住了很多年的竹屋,那可是他一点一点亲手建造的,是他的帝后唯一不用力量纯手工制作的,那屋子面前的茶树还是他二十岁生辰的时候他送的礼物,从南方移植来的,还有那石头桌子,虽然它一直就有了,可是他和帝后在石头椅子上做了多少快乐的事情呀,他看了一眼开的虽然很假可是桃花做出来的糕点不差的呀。
“你留着?我们搬去了你让蛮柏用?我们用什么?”帝后翻了一个白眼,无语了,他推了一把帝皇,不乐意的扭过头去,他可舍不得这些用顺手了的东西,帝皇乐意留下这些东西便宜了蛮柏他可不乐意。
“我误会了,以为你要摧毁到它们。”
“怎么可能,这些都是我们的回忆呀!”
“茶茶,有妻如此夫复何求?”
“我更希望你说的是有夫如此妻复何求。”
“茶茶,”帝皇摸着帝后的白色护理尾巴,说,“这个碧央宫还是留给他们自己折腾吧,我们给放手了。”
“留给蛮柏。”
“我们找一个他们找不到的地